潘凯声的苍凉

潘凯声简介】
1946年生，祖籍江西婺源，景德镇首届工艺美术大师、中国陶瓷书画大师、江西省高级工艺美术师、江西省高级技师、江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西省高级民间工艺美术大师。仲安画廊签约艺术家。
时间既是潘凯声的长板，也是潘凯声的短板。他已经66岁了，对于一位画师而言，这个年纪已经有一览众山的高度与开阔，但无限好的夕阳正悄然莅临，也是一种无法回避的现实。44年的绘画生涯，不仅手熟，而且耳顺，所有在其作品前的驻足与评点，我想对于潘凯声而言，应该都是可以接受与承受的。
（一）
潘凯声陶瓷作品的一个最明显特征就是“大”。
他的作品基本上都是群山莽莽、流水汤汤，这显然与他曾经长时间创作大型壁画的履历有关。说实话，每次看他的作品，我都被一种苍凉所笼罩——我知道，我是带着一种主观情绪在审美，但审美不就是主观吗——年近黄昏的画师，只能在尺幅之间勾勒心中沟壑，这不仅仅是潘凯声的苍凉，更是时代的悲哀。
我应该是在20年前就看过潘凯声的作品。
上世纪90年代，青山湖宾馆是南昌最当红的星级酒店之一，店内有一陶瓷壁画《桃花源记》。有一次，我在青山湖酒店的大堂吧采访，对方是一位加拿大侨领，据说其麾下有好几份华文报纸，在北美几个华裔比较集中的城市发行。这位老华侨在接受我采访的同时，坚持要我帮他打听清楚那幅陶瓷壁画的作者……我记得那位老人说：其实壁上绘画才是所有绘画种类的源头，人类绘画从壁上到架上，现在甚至只在纸上，这是典型的舍本逐末，从阳关大道歧行到羊肠小径。
我现在知道了，那幅陶瓷壁画就是潘凯声组织创作的。
遗憾的是当时年少，对老华侨的宏论难领其旨，囫囵吞枣地听，懵懵懂懂地记，及至最近重返景德镇，天天在各路艺术家的工作室出没与厮混，才霍然明白20年前那段关于壁画的议论是如此有见地，我当时却一片混沌未开，浑然不知自己错失了什么，就像这个不成器的时代，数典忘祖，浮皮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