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一次偶然的停电,将一个装饰二层釉准备烧成《金钱豹》的豹烧成了《雪豹》,它的特点是无光泽,且略显粗糙,面釉不规则地开裂,裂开见到的黑底有点光泽,这一效果的出现,破了千百年来只追求釉色华丽和越亮越好,通体更不能出现一丁点的开裂,否则就是废品通则。可眼前这一效果完全是另一种审美,是与华丽相反的朴素美、残缺美,这正与当今世界所追求的返朴归真、回归大自然是一脉相承的。我再一次地反思20年来高温色釉装饰。于是,从无意的残缺机理的出现到有意的残缺机理的追求,结果便出现了各种各样残缺机理效果。如气泡的《黑叶猴》、缩釉的《金蟾》、集珠的《波斯猫》等。
1982年和1983年连续两次带毕业班到西安参观,其中,霍去病墓的那些动物石雕给我感触最大。真难以想象,我们的老祖先在两千年前就懂得对立统一的法则,似与不似的艺术处理,令人感到格外的朴素、大方、古雅、亲切。从此,我再也不崇拜希腊那种科学化的写实人体,而是拜倒在我们民族的意象化朴素、自然天成的艺术上来。于是又想到景德镇的瓷泥全是统一的即白又细为标准,为什么不能使用粗的和有不同颜色的原料,为什么不能根据不同的对象的要求而采用配置个性化的原材料来?为什么原材料就不能打破一个地区的局限?于是又有冲破传统的框框,大胆使用被人看不起眼的匣钵土、大缸泥、紫沙泥,能单独的单独用,能混合的混合用,但大多要加瓷上,才能耐高温。
因而1985年后又出现了古朴粗犷、手感泥味大写意作品,从而彻底从民间艺术向纯艺术迈进了一大步,如《落叶归根》、《牛脾气》、《山魈》、《金丝猴》等,为此将这时期称为“古风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