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以来,文人瓷艺臻于极盛并发生变异。此时文人瓷艺为盛行的巨大潮流,洗练概括写意画风,日益高涨,画工瓷与官窑瓷风格创作亦侵入文人意味而趋于模式化,以众工绘瓷为对应物的文人瓷运动至此已失去往时的意义,文人瓷艺家面临情况;浅绛彩瓷艺和珠山八友往日成就以两种完美的典型犹如高峰横亘于前。潜在的社会演进与文化新潮呼唤于后,市民世俗审美趣味抬头,文化市场与艺术品交易互动和复杂的斗争及至时代巨变对文人生活方式与心理都给予冲击,卖瓷娱人和作瓷自娱两种创作观的矛盾如此等等,均成为试图有所作为文人瓷画家革新传统并变异传统的根源与动力。
从全局而言,这一时期的文人瓷艺选材更偏重山水与花鸟,创作更趋于表现,画理画法的探讨更具有总结性。在不同形态的更加主体和更加个性化中,文人瓷艺家似乎都在向内心深出潜入,在愈益书法化和更加综合化的视觉方式上,各显其能,但若具体而论,此期的文人瓷实际已一分为二。一派可称为古典倾向,特点是集古大成而自抒机纡。论其本质特点,是以复古为更新,借经古人而另辟蚕丛,此派力图折衷古典主义之周而不变与个性主义之变而入怪,以纯化文人趣味的境界与语言,主张先师古人,后法天地,创造了半抽象的山水画新风格,用经过半符号化的传统图式为“典故”,依循书法笔势运动之法则做超时空的重组,不求境象之奇,而尚笔墨之妙,善在书法化的新样式中表现胸识学养和古淡天真的意味,实现“以画为乐”、“以画为寄”的宗旨。这派代表性瓷艺家王锡良中年变法,从绘画基础入手,练素描画速写,深入生活,师法自然,博览众长。他的作品大处作眼有气势,小处观之有意味,因善画中国画,刻意在陶瓷作品中揉进中国画讲求神韵、计白当黑的形式美感。并讲究立意,注重装饰,追求静水流深的艺术效果。其用笔繁简有度、设色清雅丰润、构图巧妙自然。瓷艺家李菊生侧重于突破现有的工艺美术价值观念,挖掘现代文化的深层构建,倾心于对社会、人生、历史和自然的体验,用以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寄托自己的审美情趣和艺术个性,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画风画技。后来这派更讲究个性化的“胎息气味”,注意整体布局的“龙脉开合起伏之妙”,透露于画面的书卷气和风格上的端庄杂流丽,刚健合婀娜等等。但由于浅学者但知摹古,画境日益广泛而画风日益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