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丽,韩添任 成都大学美术学院, 成都 610106)
[摘要】对陶瓷形态美感的追求,体现在外观形式与内涵文化表现的多个方面,其中最主要的是创作个体思想的呈现和形态个性化语言塑造以及作品承载的时代信息。形态特征作为典型的基础造型语言,美感需求和个人情感传达的思想同陶瓷艺术本身成型的特质是吻合的,二者都有归纳、美感、虚实、意象、精神传达的主观需求。
[关键词]陶瓷形态美,思想,意象,虚实
中图分类号:TQ174. 74 文献标识码:B
o 引言
但凡陶瓷创作对于一个形体而言,呈现的面貌是多方面的。或纯粹的视觉,或概念的延伸,或材质方面的尝试等以想象的空间幻化创作的可能和艺术界定。艺术家借助个体内在的原创力使形态本身转化为视觉与感知的信息来彰显陶瓷美感的特征。陶瓷造型美感来自于形态构成因素,作为创作者智慧和思想呈现的具体表现,陶瓷创作由一种形态向另一种形态的变化中产生的媒介延伸了造型创新的多种可能,为新造型和新思维提供了更多创意途径。本文主要探讨形态美感在空间造型中的状态与个体创作思想的表现,如虚与实造型,意象美感特征,材质与创新等层面的思考。陶瓷造型中形态多以线型、面化、体积、色彩等立体方式占有空间,在释放创作激情及传情达意上陶瓷外观显现创作者的思想追求。造型形态组合在空间中产生的不同效果赋予陶瓷情感塑造的个性及作品的意义,如陶瓷造型与审美特质呈现出来的精美与时尚、高贵与典雅、自然与活力等等。
1 寄情于造型表现的形态
1.1形态与造型
作为陶瓷造型语言的形态能够传达出潜在的形式美感和情态表现,诸如愉悦、时尚、价值等情感认同。同时有意味的形式也构成独立的表现对象,如陶泥外在形式、泥性、材质的形成等呈现陶瓷造型整体的形象语言及体现时代特征和创作思想。早期的陶瓷创作、纹样装饰等是从模仿自然形态开始的,如唐代瓷碗的荷叶型、葵盘口的造型,明代的蒜头瓶、葫芦瓶,清代的豇豆红柳叶尊等在模仿自然形态的同时也创造了具有实用功能的造型和审美取向。这一过程经历了从写实形态的完善到抽象形态的创造,体现了形态美感的变化过程以及审美追求的多元发展。如陶瓷形体起伏变化的边缘形态,简洁风格的线面轨迹,圆体的收放自如以及对称变化探索等等的形态创新,在塑造外观形态造型的同时以空间存在的姿态影响着观赏者的心理变化和情感的共鸣。
1.2虚实形态与造型个性
在陶瓷形体造型中,形态的“虚与实”为实现创作想法和形式美感起着重要作用,实是物体显性存在的实体,具体的形象,具有物质感的主导性。虚一体现隐性的意义,也是内在创作思想的隐喻,寄予实体的间接精神,二者共同构筑作品意境的思想和最终的意义。以陶艺家金润子先生的团子作品为例,团子型体硕大,对比强烈是实体的存在。作品釉色烧造的厚薄,表面装饰的点、线纹理简洁醒目,形式富有变化,从渐变、异化、疏密、聚散分割等秩序中呈现隐性的意义来传达创作者内在的思想寄予。当然,实的形态造型往往以核心的形体呈现强烈醒目的视觉印象,单纯的形象和造型语意的明确及有序的形式是趋于实的,稳定的和体量大的形体,动感的和独立的形显示实的特征。同时虚实关系亦体现出有形和无形的哲学观(老子),往往以“有形”的感觉,来认识感知“无形”的微妙。美国陶艺家彼得‘沃克斯以瓶为母体的造型创作呈现即兴的形式,借助人为力和自然力的刮、压、开裂、切割等痕迹形态有意或无意的可见,有形或无形的偶然等虚实变化,突破了陶瓷造型表面完整和技巧的束缚感。以形态的直觉进入创作的过程体现了个体创作思想的变化和陶瓷审美角度的多元发展以及创作意念体悟在过程中存在的意义,开启了陶瓷创作从应用功能向纯艺术的实现。有形体现造型法的具体与抽象形象,无形是一种广义的意识形态建设。就陶瓷艺术而言,无形的“情感”建构泥土自然的形态和思想,显示创作自由的精神和意义的释放,其超越作品本身的思想是主要的。当然借助泥土生成由一种意象转变成另一种意象的过程,既保持变化过程中的造型类似性,又在变化中表达特定的意义(造型与烧造过程的变化),其产生的结果为造型带来新的审美启示。陶瓷造型形态的探讨是个体思想感受的过程,新思维、新观念是探索新的成型实验的动力。毕加索致力于从自然具象向抽象形象的转化,在他的陶艺作品中清晰可见形态的拆解与重组,多视点的并置及立体造型理念被他直接用到陶艺创作上。
他的陶盘、陶瓶作品形态呈现自在天成趣味天然的率性真实,这种直接的挪用和拼合形式创造出的陶瓷作品焕发迥异的个性和新意。形态元素对陶瓷创作的影响不仅仅停留在造型技巧和形式的探索上,在陶瓷艺术创意上以象征、符号、隐喻等方式来传达文化特征和内涵。它与知识、直觉、情感及材质融合为一体。针对陶瓷形态来讲是对社会、文化、人的心理及美学等方面的研究来达到目标的过程,也是创作想法的具体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