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壶的人总是有故事的人,笔者的好友刘冉就是这样的人。
第一次在刘冉家喝茶,几个已经在她家参加过“品茗会”的朋友就大惊小怪,让我千万小心她那个看起来毫不值钱、灰头土脸的紫砂壶,朋友促狭地眨眼说:“几万块呢!”吓得正斟茶的我手一抖,还真的差点摔在地上,好一场虚惊。彼时大家都是报社尚未转正、没有基本工资只拿稿费的可怜虫,我大呼刘冉果然是未露首尾的富二代,家里还有这种高档货。刘冉只好无奈承认,这个紫砂壶确实有些来历。它是她从云南支教一年回来时,一位同是支教的好友送的。她说,在那个缺水又寒冷的仅有40个学生的小学校里,她们几个支教的老师唯一的乐趣,就是偶尔煮个普洱,以至于下山时,她的嘴里再也喝不惯别的茶的味道,喝茶的意思就是泡上一壶普洱。临下山时,一年共甘苦的好友将最心爱的紫砂壶送给了她,但这壶并没有价值几万,顶多几千,朋友告诉她,这壶叫半瓜壶,只泡同一种普洱茶能养它,那是2009年,那是她第一个茶壶。
后来刘冉渐渐有了几十个茶壶,有些便宜的不像话,淘宝上四五十块钱的她也买来玩一玩,这种壶经常被她当天带到单位,当天就不小心摔碎,有些就是精挑细选的好壶了,谁让她跑着园林线口,和茶叶博物馆的一干人等混得烂熟呢?后来大家渐渐忙碌,渐渐各奔东西,但我们依然喜欢偶尔到刘冉的小屋泡一壶清茶,看她排排坐,念叨一只只茶壶的故事,我常在想,她怎么就分得清这些长得这么像的小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