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皿中有道,而在装饰中也有“禅”的精神。钱穆先生在《中国文化史导论》中提出“禅宗的精神,完全要在现实人生之日常生活中认取,他们一片天机,自由自在。”早春寒梅、一枝娇艳的花朵、或天地间的浮游、在谈茶饮酒中尽现禅心,器皿之道也油然而生。在陶瓷器皿上刻有出水的芙蓉,有艳丽的牡丹、也有空谷自芳的幽兰。那么器皿也成为了一种品格,一种如玉的君子之气。宋罗大经《论画》中载:“绘月者,不能绘其明;绘花者,不能绘其馨;绘泉者,不能绘其声,然则语言文字,固不足以尽道也。”花有生命,器有品格,而点金为精。一件器皿含有一片天机,花和叶形成了一种生命性的延伸,具有了圆满性的“空灵”。所谓器皿中的禅心,有技艺近于道,道成为了一种创作的本心,有花影之间的爱怜,也有用金将器皿装饰推向了一种理想的至上。《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分别象征着一种花朵,有冷月下的花魂,也有绝艳的牡丹抑或醉人的芍药。花为柔,花象征着一份心灵,一个世界,一种宁静。画花而求其馨,在于这一种艺术追求上的单微轻灵,直透心髓。学院派陶瓷艺术,能够将陶瓷自身的价值提升到一种艺术的精神范畴,形成了一种有意味的装饰,一种诗化的语言,这也正是在张闻冰的陶瓷艺术中所感受到的。如里德宣称:“艺术的价值有赖于人类情感的深度,在于表现了永恒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