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江河 水上瓷路

一说到昌江，瓷都人可能都会想到这是我们的母亲河，昌江河为饶河水系的主要支流，发源于安徽省祁门县的大洪岭、分水岭渚大山之间，自东北流向西南，至两省交界处倒湖汇入大北水后始称昌江，横贯景德镇市区，从皇岗入鄱阳县境至姚公渡汇合乐安河。昌江干流全长256公里，流域面积6262平方公里，落差100.43米，在我市境内流域面积为3274平方公里，河道长为117公里。控制站渡峰坑水文站流域面积5013平方公里。昌江河主要支流有杨春河、东河、西河、南河。多少年来，这条母亲河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瓷都人民，它也曾一度承载着航运所需。

《瓷器》记者 朱袁成 文/图
景德镇处于鄱阳湖水域的昌江之滨，昌江自兴田而下，流经景德镇市的峙滩、福港、新平、旧城、竟成、吕蒙、鲇鱼山诸乡镇，城区就在碧水涟漪的昌江两岸。市境内干流长约110公里，50多条支流呈网状分布，主要有东、西、南、北河。除北河（又名小北港河）外，其余诸支流都接近城市，形成了四水环城之势，城市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其中。昌江又与皖赣铁路蜿蜒交错，似黑白双龙向前伸展，把市境分割成东南与西北两大城区，成为江南美丽的山城水乡。
水与生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河流与人的感情也是从古到今也道不尽。在许多人眼里，原来的昌江河是河水清澈，河床平坦的，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从事文化工作的吴先生就深有感触。
吴先生说，那时还没有珠山大桥，景德镇仅有的两座桥就是昌江大桥和浮桥。年纪还小的他总是喜欢和伙伴们到昌江边玩耍。光在岸边玩并不过瘾，要感受昌江河的气息就要靠近河中间。平时直接下河是很困难的，浮桥也就成为他们经常光顾的好地方，因为距离水面比较近，在那里就可以近距离的饱览昌江美景。
吴先生告诉记者，那时的昌江河水很清，水位较低的时候确实可以用“清澈见底”来形容。每次他到浮桥上，都可以清晰地看见铺在水底的渣饼，甚至是小小的铜钱也能分辨出来。
退休老人刘水根也与昌江河有着很深的情结。
“原来自来水供应受限，靠近河岸的许多居民都是到昌江河里打水作为生活用水。河岸边除了有挑水的还有洗衣的，场面甚是壮观。”据刘水根描述，原来大部分人都是靠昌江河水生活的，有些离河较远的人还会用扁担从家中挑一箩筐衣服到河边清洗，人们靠昌江水提供生活所需，利用昌江水辛勤地劳作。
“那时还经常可以看到许多渔民在河里泛起竹筏，带上捕鱼的工具飘荡在水面上。有些渔民的竹筏上会载着鸬鹚，那些家伙捕鱼可厉害了……”虽然现在也偶尔可以看到在昌江河边钓鱼的市民，但大多是以休闲为主，很难找到当时那种捕鱼的热闹场面。几条竹筏泛波于河面上，几只鸬鹚快速的跃入水中，渔民坐在竹筏上从满载而归的鸬鹚嘴里接过鱼，放进鱼筐里。这样一幅捕鱼的画面，现在只能作为一种想像浮现于脑海里。
景德镇之所以成为世界闻名的瓷都，就是由它从陶到瓷，集天下制瓷工艺之大成，精益求精，历千年而不坠的地位所决定；而我们知道，就是这条昌江，为景德镇瓷业的生产和发展，提供了可靠保证。
昌江水系大小河网交错，为自古以来景德镇的“水土宜陶”创造了条件，而昌江俨然成为景德镇的母亲河。
首先，基于它孕育了优质的制瓷原料。市辖地自北而东，山高林密，山水相依，水量充足，气候温和。正是集大自然山水之灵气，孕育蕴藏了丰富优质的制瓷原料，其中可塑性原料、瘠性原料、熔性原料达40余种。特别是驰名世界的高岭土，质坚如燧石，条痕如玉石，是制瓷的上等原料，世界咸称高岭土。景德镇东埠的高岭村，就是世界高岭土的故乡。
其次，基于它以水为动力的原料粉碎。昌江中下游河床稳定，水量充沛，充分利用天然流水落差为动力，在一些支流上安装大水轮车带动一排排水碓，用以粉碎瓷石，制作瓷土釉果，大大减少了人力耗费，又保证了原料质量，在原料粉碎上起到了特殊作用。由此，自古以来，昌江两岸的瓷石矿区，悠悠转动的大轮水车随处可见，殷殷如轻雷的水碓声处处可闻，形成了景德镇地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清人郑凤仪《浮梁竹枝词》云：“碓厂和云舂绿野，贾船带雨泊乌篷。夜阑惊起还乡梦，窑火通明两岸红。”清朝乾隆年间主持重编《浮梁县志》的凌汝绵在他的《昌江杂咏》中说得更真切：“重重水碓夹江开，未雨殷传数里雷。舂得泥稠米更凿，祁船未到镇船回。”这里的“泥稠”是指制瓷原料瓷土，米更凿是舂糙米为精米。
其三，基于瓷业用水的保证。“造瓷首需泥土淘炼，尤在精纯”，就是要用澄清无杂质的水拌和瓷土做坯，淘洗极精。昌江水质纯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有的坯房凿有水井，充分利用了丰富的地下水。
历史上，昌江为景德镇陶瓷产品的内运外销，原料、燃料（松柴）的供应，商贾频繁的往来，提供了水上运输的便利。自唐宋以来到20世纪初叶，景德镇的交通主要靠昌江水道吞吐。过去水运主要有三路：一路上达祁门；一路下入鄱阳湖达赣江至赣州转广东；一路自鄱阳湖至九江转长江内销上下游各城市；还由长江至上海吴淞口出海外销。因此，这个工商业都市，最初是沿河建窑，沿窑成市。昌江河上运输十分繁忙，城区沿河有三洲（黄家洲、西瓜洲、拜天洲）、四码头（许家码头、曹家码头、湖南码头、刘家码头）。每天无数中小船只穿梭往来，许多精品瓷器，就靠昌江河道上排列如蚁般的小型船只驳运，转入长江出海，器行九域，誉满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