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做瓷器以后,我越来越在意时间,越来越珍惜时间,不是说,让时间去变成瓷器,瓷器去变成金钱,而是,我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出更多匪夷所思的颜色釉陶瓷作品,让市场更加认可我的瓷器,能不能值钱,能值多少钱。作为艺术家考虑自己的作品值多少钱,往往是出于个人的立场之上,你觉得自己花了时间,花了精力,花了青春,花了一辈子的苦难才能获得在陶瓷上那一次次灵性的发挥,这瞬间要用钞票来衡量,似乎对于艺术家来说,永远不够。所以,艺术家,每天想的就是涨价,当然,前提条件是他的作品还卖的出去。
我一直相信实力二字,以当今这样发达的市场环境,透明的通讯交流,遍布各地行商坐贾,更重要的是陶瓷产业高速发展打下的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你的作品还进入不了市场,还不能为市场所青睐,就不要把责任推给商业环境,市场引导,甚至是势力敌对的问题上。你要静下心来看看自己做出的这些瓷器,能不能值钱,能值几个钱。陶瓷这玩意在我看来,只有漂亮与不漂亮二字来形容,至于什么唯大师论或去大师论,影响不了我对陶瓷的任何审美情趣。大师这个头衔我早晚会得到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去加入去大师化这个势力阵营,我明了大师这个头衔对我艺术人生的重要性,因为我的陶瓷作品市场,给我的感觉就像一直在国道上面飞奔,速度上不去,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而“大师”这个头衔就是那个高速公路的入口,我一直在找,一直在苦苦的观望啊。人,还是要负屈,这市场总有一种规则,要么你去适应规则,要么你去重立一个新的规则,我想我恐怕要选择前者,因为以我的能量,以我所处的社会地位,省高入手,大师只有一步之遥,我不愿意规则重来。可是我也不会加入唯大师化这个阵营,重要原因是我还不是大师,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当上大师,这吃不到葡萄,葡萄就是酸的,一天到晚说大师好,大师妙,那我们这些不是大师的作品市场从何而来,都拱手让给那些或真,或假的大师们啊。跟大师们我都敢比啊,你文案有我写的好啊,你口才有我高啊,你打篮球打的赢我啊,再不济,做颜色釉你来和我比一下啊。当然,我也不是都强,画画,我技不如人,但是,你不是擅长青花山水吗,我找个搞粉彩人物的艺术家,画的钟馗就比你好啊。嗬,我跟你说,就甭比,我很善良,你也别抓狂。
阿Q的这种精神胜利法,让瓷业太多的人,都缠斗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事件之上,奇怪的内耗,耗去了时间,耗去了精力,结果,却没有结果。鲁迅说的好,你要是真的瞧不起别人的话,连眼神都不会移过去。平静是最强大的力量,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我的目光若永远是向着前方,你曾经在乎的,都终将得到,并且踩在你的脚下。是啊,今天,当我审视我刚刚出窑的瓷板的时候,老婆站在一旁屏气无声,我舒了一口气,说了两个字“漂亮”。我想,这就够了,我都认为它漂亮了,那么它一定就漂亮了,人连对自己作品说好的信心都没有,你做艺术品干嘛。金庸笔下的韦小宝一度是我比较认可的人物,但这个人物的鲜活,恰恰是证明了他存在的那个时代,那个体制的羸弱,一个这样的奸小的人物都能左右一个朝廷的命运,这是何等的可怕。一种事物的萌芽,发展,存在与毁灭是一种规律,埋葬它的往往是它自己,因此,埋葬我的命运的只能是我自己,不是他,也不是你。了了亭 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