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响亮-瓷业之当下现状一

  老婆总是唠叨我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陶瓷作品的经销商，一定要用心对待，认真伺候。两个人都是做市场出来的，看过多少艺术家的起起伏伏，他们成功，失败的经验让我在运营的过程中避免了太多的弯路。在秉承渠道为王，物美价廉，附加值高的基础上，以省高的职称，白菜的价格，使得这小夫妻作坊运营的还行，收入让老婆很满意，所以她特别在意也特别用心。其实在我看来这个作坊最大的作用是为她解决了就业问题，打工还得处处受气，做陶瓷工作虽然苦点，累点，得的都是自己的，还有前途，有发展，有奔头。由此，每每听闻她的唠叨只是笑笑，虽然我比不了老师们有胆量有实力耍大牌，也学不来一些艺术家像孙子一样的媚态。我自己出卖头脑，出卖劳动力换来血汗钱，亲力亲为，努力科研，万里长江我只取一瓢饮，为己所应得，这既不是经销商的施舍，也不是我给了经销商什么恩惠，这是建立在相互尊重与扶持的双赢。我只有做出好的东西，实惠的价格，经销商卖的动，也好卖，而经销商也体贴和体谅陶瓷成型工作的不易，明了和懂得颜色釉设计的美感，才是一切合作的前提。至于利益的分配，我曾经接过一篇朋友传过来的文章，说任何获利如是十分的话，若我可得7分，也只取6分，将更多的利益让给对方，才是天长地久之计。这个概念真的很对，家里面因为经商接触过不少艺术家，我深刻的感觉到他们中不少人太自私，太抠门，太小心眼，同样获利十分的事情，他只得6分，那等同你拿刀杀了他，十分利他就要得到全部，少一分也不行，有些也是百万，千万富翁了，你若想占走一星半点的便宜，那是会急红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们只看重他们之所得，他们心态和心理的满足，至于你的感受可以忽略。
  当然，这类人我们应该理解，毕竟苦过，穷过，辛酸过，有着很深的烙印留在心头，看不开，想不开也正常。只是更有甚者的是，同样十分利，他要你十二分，二十分，要透支未来几年，几十年的空间，如此之行为，是叫无畏呢？还是叫无德呢？也许艺术是无价的，也许艺术确实难以定价，一般的群体也许无法去辨别一个人，和这个人的艺术作品的实际价值，可是我们还是可以环比的，辅助以工艺价值的辨别，产量，销量，知名度，社会地位等等，这个人，以及他所创作出来的作品还是可以被估价的，绝不是因为它是一件艺术品，你艺术家自己说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消费者应该清醒，不能被一些艺术家自己伪装出来的气场吓倒，当艺术不再纯净，当艺术家学会了自我催眠，自我陶醉，得瑟的如筛糠一样，我们不得不通过各种细节去揣摩这位艺术家到底是有多大的底气，还是有多大的口气。
  谈到了无知者无畏，我说，无知者无德。无畏的人他不害人，无德的人他害人。陶瓷艺术品暴涨这数年让多少人自我膨胀的一沓糊涂，那段时间是个什么概念，粗浅的解释一下啊，这件瓷器只要一离开我家，那就是增值了，那就是你赚钱了。你今天十万不要，呵呵，明天再来，保不齐已经不在了，就是在，那对不起，十二万了，你还别还价，磨嘴皮子的话我还不给你好脸。这买涨不买跌啊，哇，一时间多少人群，多少资金蜂拥到景德镇这巴掌块的地方。我记得一天晚上溜达回家，碰见几个年轻的艺术家，于是站在一起闲聊，说到陶瓷未来的形式，这几位艺术家的脸上无不露出无比得意的神色。他们一致认为，只要他们还活着，今天的作品才卖7000是吧，一直到他死，景德镇陶瓷会一直涨下去，你若瞧见他老了画不动的那天，嘿嘿，你就得大发了，当年7000的作品随便卖卖也能卖到70万，这还是往少了说，你若真敢想象，再加个零也不是妄谈。我那时就纳闷了，你说这年轻人和我差不多的岁数，我都搞不清明年是个什么行市，他怎么就能预见到他见上帝时候的事情与行情呢？后来我自己分析了一下，这是一种自我催眠，或者叫做自我陶醉，再说损一点有点精神恍惚的状态。于是大家都不再是去认真搞瓷器，搞艺术，而是组织在一起吹泡泡，吹出一个个色彩绚烂，忽忽悠悠，飘来飘去的大泡泡。每一个人都给旁边的人在打气，在互励，在讲叙陶瓷业内一个个发达的故事，发财的人物，营造着无比激动和兴奋的氛围，让瓷业建国后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名词，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内爆炸而出。大师派，学院派，市场派，亚洲大师，世界大师，虎王，鹿王，青花王，这友，那友，结果组合不长就化为乌有。这里面种种，等等之表象，无不说明了瓷业有这么一群人，不脚踏实地的去做瓷器，而是一心想着如何赚钱敛财，眼睛不在笔尖之上，而在孔方之中。确然，艺术品的买卖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可为了处心积虑掏收藏者的腰包，而编撰出各种理论，各种理念，各种流派，各种伪命题，让市场，让大家陷入迷雾，这样的一群人，我认之为无德，就是此意也。
  深夜，初秋的风也带着阵阵寒冷，已然刺骨。任何行业，包括艺术品行业，可以因为各种条件的支持能够违背一些经济规律，但是无法违背哲学规律。月都有盈缺，天地间任何事物也都有阴阳，都有起落，实乃正常。得意的时候，趾高气扬，出现起落了，却惊慌失措，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为了卖作品，贵卖贱卖，都是卖，许多艺术家的市场体系已经自我的混乱。你以为做艺术家很容易啊，市场消费着你的艺术，同时做市场也是一门艺术，不要经不起市场考验，在市场不景气的时候，你若为了继续赚钱，或者说是能够继续赚到钱，而背弃了你的收藏群体，记住，市场的耳光是响亮的，它已经打了你一次，让你晕头转向，下一掌，就会要了你的艺术生命。了了亭 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