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友上门,请我评论评论一些习作,都是球友,比较熟悉我自然也不客气。对着作品我端详了半天,吧唧吧唧嘴,茶喝了几杯,就是不言语。这一下,他可急了,半响后,我微微一笑,指着画面上的一个仕女,“这,这,这,这是神马?”“仕女啊!”“熟女吧。”我斜眼一瞟,这位仁兄已然不悦,这玩笑不能再开了,于是言归正题。
当下的景德镇陶瓷传统艺术,似乎被一些人贬的体无完肤,其实,仔细看看,也非空穴来风,无病呻吟。我见过很多很多仕女画,说画的细吧,真细,说画的美吧,真美,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可是,哪一个仕女,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感,能让您张口结舌,垂涎三尺,往肚子里面咽口水!
那些仕女,眼神都是一致的,容貌都是一样的,身段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不敢说窥一斑而见全豹,但是我真找不到那种让你钩心的感觉,什么叫钩心?诛心是将你的情感付于炬焉,亡心为忘,让你都不愿想起,不敢想起,一动那个念头,就有万箭穿心,万念俱焚的恐惧。而钩心呢,就好像拿那个小钩子,挂在你的心脏上,疼是疼,但就愿意跟着她走,想跟她走,被她牵着,人家一个不愿意,拉一下钩子,那钩上的倒刺扎入心头,还美滋滋的觉得享受,这就是钩心。
我身边有美女,经常发发微博啥的,你怎么看她们的微博,就是一个动作,剪刀手加睁着大大的眼睛,微微的撅嘴,一百张照片一个摸样,一百个美女也是一个摸样,那种笑不是笑,愁不是愁,哭不是哭的萌样。文字形容也许还不贴切,您去看过车展吧,没亲自去过,电视,报纸,哪怕您现在百度一下,您就明白了。真不知道这些美人胚子,学的是什么?
再说我们这些艺术家们,每天都在画着仕女,他们笔下的仕女,和生活中这些照片上的美人胚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停留于表象而已。一个美女,总应该知道美在那里,才知道如何去表现这种美,如何设计桥段,设计场景。就说我自己的媳妇吧,心地善良,摸样也算俊俏,纳西族和白族的混血,温良的民风。她什么时候最美,那就是你故意气她的时候,她也知道你是善意的,可是气归气,心里多少有些憋屈,于是一咬嘴唇,上门牙咬下嘴唇,露出一排小白牙,硬是把郁闷生生的憋回去,让你知道她气你了,可不撒出来,诶,就这表情,俊啊,美啊,就让你看着舒心啊。当然,这是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情调,也许我们的艺术家未必能够那么生活化,那么,我们就谈谈艺术家笔下最多的四大美女吧。
笑褒姒,狠妲己,病西施,醉杨妃,合称四美。说到西施,不能不提到东施效颦,东施是学病西施,西施有病,老心脏疼,一疼,就皱眉头,再哼唧一下,东施一见这样,恨不得给她一锤子,捅她一刀子,这西施,倒不是成心装病的,那里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这疼劲一上来,眉头一锁,捧着心啊叹那么一口气,拿手一捂心,那吴王也跟着心疼,红颜祸水,拍拖掉了万里河山。
醉杨妃,你说这杨玉环,这大胖子,至少有我一个半,也不知怎么就遭那个朝代待见,还喝多了,你说这那好看,一胖妇撒酒疯。贵妃醉酒,高在那,高就高在醉态的时候,那种雍容华贵。别看是贵妃思春,想皇上来,皇上说来又不来。这儿左右伺候着两个太监,高力士陪着贵妃借酒消愁,本来这酒是准备陪王伴驾用和皇上一块喝的,这皇上一不来,堵心,把这都给喝了,酒已经过量了,要走的这几个醉步,那叫一个美,晕晕沉沉的让明皇宝座于华清池中险些沦丧。
笑褒姒,褒姒美,是真美,可就是难得给周幽王一个笑脸。这天子啊,天下都是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什么都能得到,岂能缺少褒姒的笑容。往往这得不到的,人就越想得到,千里烽火戏诸侯,也就是为博褒姒一笑啊。头一次行,一次狼来了,二次狼来了,三次,大伙就不来了。真正犬戎兵至,打倒城墙底下了,再点狼烟,就是烽火台上的狼烟,没有人来了。老远都看见了,但是诸侯们就是不来,人家那是周幽王斗婆娘乐呢。头一次来,大伙跑的浑身大汗,着急麻慌,盔也歪,甲也斜,到了城下,“那个谁,主公”周幽王,那是天子啊,来的诸侯国,都是小国啊,问周幽王,“您这是?”周幽王,“我没事,就是玩,训练你们。”大伙这尴尬啊,想骂街骂不出来。欲哭不能,欲笑不能,哭笑不得。这劲,褒姒看到可乐,要是城底下,一个人这样跑来跑去也不可乐,来了几万人,全这摸样,褒姒一看,乐啦,这一笑,透出的是那种满足。自己的老公,为了博取一笑,调动千军万马给她撒欢玩,换成天下那个女子,不得意,不高兴啊,嘴角带出那一线得意,就这一下,周幽王一看,要的就是就这味,美,美掉了性命。
狠妲己,为什么纣王任由妲己杀人啊。杀谁,制造什么样的酷刑都行。那是,纣王一见妲己就迷住了,苏护之女苏妲己,原来的摸样就不错,狐狸精再上身,就自来有一种媚态。加上妲己是冷美人,咬牙的时候,凝眉往上面一挑,杏眼这么一瞪,一咬自己的嘴唇。一撒狠。要宰人,那容貌靓啊,纣王看着欢喜,要的就是这扮相,为此众叛亲离,江山易主,落下了千古骂名。
妲己的狠劲,玉环的醉春,西施的痛心,褒姒的得意,这四位美人,美就美在骨子里,人家玩的大,玩的是一个国家,一个朝代,筹码却各不相同,试问,这么多年,这么多陶瓷作品,学院派的,市场派的,我们的艺术家究竟研习了多少,于笔下又还原出了几分。了了亭 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