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艺术陶瓷有着一千多年的代代传承,各个流派以其鲜明的艺术风格在陶瓷艺术舞台上独树一帜,各领风骚。瓷器是华夏中国的国粹,它以高超的绘画艺术、神奇的制造工艺、代代流传的众多名人而成为中国文化的代表,饮誉世界。 走进景德镇现代陶瓷创作领域.您会发现一种现象,那就是这个特殊的疆场上.驰骋着许多特殊的团队,这就是家族的团队.体现最原始的结构,也包含着最现代的艺术理念。这里有陶瓷界出色的陶瓷世家.团队.如王锡良、王隆夫、王恩怀、汪桂英、陆如等,也有一批老教授、老大师和他们出色的下一代,如周国桢、张育贤、戴荣华,等等这些团队有水平、有特色、有生气、有活力,而且得到收藏界的认可。
传承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一种压力。一种义不容辞的付出,仰或也是一个与生俱来的幸运。 陶瓷艺术界作为手工艺创作的行业,传承显得特别重要、特别自然、特别顺理成章。传承是文化的一种延伸。
陶瓷是一个工艺性很强,触及到很多物理、化学及许许多多门类的学问,他不是国画,国画一张宣纸,您只要有选择的能力,所有宣纸应具有的性能均由纸的制造者给您解决了,画家只须学会如何在这个载体上奔放自已的绘画才能和技巧。油画也只是一块布。这就省却了国画家、油画家大量的精力去解决这个载体有关的问题。陶瓷却不然,从泥到成瓷,七十二道工序,每道工序都有本道工序的原则、规矩、规律、技术。很多工序中都包含有大量的不定因素,许多现代科学也难解之题。
比如配釉,配釉就如制药,因而景德镇人叫做”釉药”,其中每一个配料的来源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如青花瓷的釉料,有浙江料、江西料、苏麻离青料、云南料,料性都不一样,同是云南料,这个矿和那个矿的又不一样,要理解这些料性也是一件很难的经历,份量很重的工作。
又比如烧窑,尽管现在用的是电窑、煤气窑、有传感器,自动控制仪器,然而无数因素仍在影响着最后效果,如天气、炉内气氛、升温曲线、操作习惯、和一些意想不到的原因。有一次诸葛伟突然来到我处,我知道他是个大忙人,无事不出门,我问他为何,他说:很郁闷、今早开窑,门打开朝里一望,全倒(烧坏)了,烦!出来转转。诸葛伟这中央美院美术系研究生,烧制出多少精美绝伦的瓷胎,何等严格、严密、聪明和能干的人物,也会迂到这等烦恼!09年春一场连月阴雨,李一新硬是近二月作品不敢进窑,可见这把火的难度和莫测程度。
熊刚如说过:"一个工序,就可以把你造就一个顶级的陶家。" 高梅生制作的薄胎不仅震惊神州中华,东洋日本也为之倾倒,像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陶瓷属工艺美术,凡涉及工艺,必定会有很多秘不可宣的成分,这样就更加重了传承的必然性。景德镇瓷器的神秘感也是由此而生。在这个疆场里出现.”世家”、”子承父业”、”儿女同台”、世空见惯。在陶瓷艺术界这种现象就象一个种子埋在地里要发芽一样平常自然。
传承,使景德镇制瓷史上许多宝贵的无形资产得以保存、得以发扬、得以推进。如果没有这一千年几十代瓷业人士毕其所有的聪明才智、毕其一生的探索追求而积累的制瓷技术技能,那会有今天景德镇瓷器在全世界艺术领域里不可憾动的崇高地位。那里来当今艺术瓷的蓬蓬勃勃的发展.。
传承,不仅是技术和技艺的相承相传,更重要的是艺德、艺品的光大。王锡良老人家多次与我谈起:王大凡七分书,三分画,看书占去他一生大部分时间,他从不勉强自已去画,我叔非常看重自身的文化修养。王锡良在这样一个环境成长,真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王锡良他老人家直到今天近90的高龄,仍看书学习不至,常写点诗、词、随想。有一首五言小诗,我一看就记下了,深为老人家的品性感动,他写道:”大树参天立,森森一片荫;但愿人珍惜,万古得长青。”语重心长呀!,
传承,是一个有意义的大课题。瓷都晚报”瓷器”杂志社二位年青的编辑想做这个题目,一定会有不少有趣的故事,一定会引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挖掘出许多有意义的新命题。 (了了亭·陈也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