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画家村的经历成为了郑云一的一段记忆,那段记忆依旧很热血,那里的年轻人个性张扬,渴望着从绘画中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关于名利的虚荣。相比圆明园画家村,后来的宋庄和798的艺术已经不那么纯粹,商业气息更加浓郁,不过艺术交流的氛围也很好。C 本刊记者 李广明 文/图
郑云一现在生活得很惬意,甚至有些写意,他说他现在追求的是自然,不去苛求什么,只关注自己的生活状态,过得更简单一些。
在离203路公交车终点站不远的工作室里,郑云一边对着瓶子小口呷着啤酒,边作画,在他的脚边并排摆着三四个空酒瓶。郑云一每天要喝十几瓶啤酒,喝酒不需要下酒菜,他说喝酒只是为了缓解皮肤饥渴,咽喉需要啤酒过滤。
不知道他这种奇怪的生活方式,是不是和他的北漂经历有关。
1993年安徽祁门人郑云一去了北京圆明园画家村,独自租了一间房子,这间房即是起居室也是创作室。当时在圆明园画家村,像他一样的自由艺术家有100多人,来自全国各地,圆明园画家村也是中国最早的艺术聚集地,宋庄和798的形成时间表都要往后推。
北漂艺术家郑云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画画,他画故乡,画黄山的民居油画,他努力地回忆着故乡的音容笑貌,然后把这些搬到画布上。
其实不只郑云一,在圆明园画家村的很多艺术家的画笔下,展现的都是他们的故乡,就算是在村里的德国画家,画的也是西欧的小镇。
在画家村也有中国最前卫的题材,许多艺术家们会画政治波普艺术,这样的题材很受老外们欢迎,北京的外国使馆工作人员经常会去画家村淘宝。
北漂的艺术家们从不考虑市场,大家都很纯粹地以艺术为上。郑云一说,每周画家村里都会有很多小圈子的聚会,刚开始大家只喝酒谈艺术创作,进行学术性的讨论。熟识后便会谈生活谈理想,“那种理想太神圣了,是用生命支撑的东西,是对生命的负责,大家都在用信仰来作画。”
圆明园画家村的艺术家很热血。
但同样画家们也大都很贫困,有些时候有了上顿没下顿,谁的画卖出去了,就会有不少人到他那去蹭饭。郑云一的画也能卖出一些,但所得仅够生存,画油画很费钱。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靠画画赚了钱,这些赚了钱的画家会搬出画家村,出去就住宾馆,没出来的画家继续在画家村坚守着理想。
因为生活的压力和题材的问题,1995年到1996年,圆明园画家村的画家开始陆续离开,有的去了宋庄,有的则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郑云一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离开,结束了自己的北漂生活。
郑云一回到了家乡,他在安徽宏村开了一间画廊,郑云一说从那时起,他开始考虑生存,他的艺术和商业在靠近。在宏村的日子,郑云一的轨迹开始转折,有时他会出门写生,有时会为游客画速写,这样的生活轻松惬意。郑云一的画很好卖,生活无忧。
在宏村,郑云一结识了陶艺大师李菊生和龚保家,2002年,在龚保家的建议下,郑云一来到了景德镇,从那时起开始接触陶艺,从此便与瓷器结缘,一直到现在。
圆明园画家村的经历成为了郑云一的一段记忆,那段记忆依旧很热血,那里的年轻人个性张扬,渴望着从绘画中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关于名利的虚荣。相比圆明园画家村,后来的宋庄和798的艺术已经不那么纯粹,商业气息更加浓郁,不过艺术交流的氛围也很好。
40岁的郑云一心态早已归于平静,他说,他现在就像农民一样,用画笔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