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亭 资讯,陶瓷研究:李斌 : 回顾中国陶瓷彩绘装饰发展的历史,自新石器时期彩陶纹样中的各类抽象图案至清末民初景德镇珠山八友绘制的“文人瓷板画”,陶瓷彩绘装饰中的“绘画”意味日渐浓重,以至于发展至今天,一部分艺术家及研究者几乎已完全以瓷坯代替宣纸,以陶瓷工具和颜料完全取代笔墨,试图使瓷胎成为除画布、宣纸之外的又一种绘画载体,这种变化一方面满足了日益丰富的市场需求,另一方面却使得研究界对于陶瓷彩绘装饰的“绘”、“饰”之争日盛。
画花鸟的,就陶瓷装饰的彩类来说,有青花、青花釉里红,有粉彩、古彩,也有新彩等等。不管是釉下釉上,工笔写意或兼工带写,总还是要讲究绘画的笔力,讲究运笔方法。古人主张笔锋要藏而不露,即落笔横行时要“无往不复”,竖行要“无垂不缩”,这种运笔方法称之为“一波三折。”这样画出的线条,才能沉着不浮,力透纸背。有人曾总结出前人用笔的经验,提出陶瓷绘画的“五笔”之谈,即“平、圆、留、重、变”。所谓“平”,是指用力平均,起迄分明,笔笔送到,既不柔弱,也不挑剔轻浮,要“如锥画沙。”所谓“留”,是指运笔要含蓄,要有回顾,不急不徐,不放诞狂野,要“如屋漏痕”。所谓“重”,即沉着而有重量,要如“高山坠石”,不能象“风吹落叶”,即古人说的“笔力能扛鼎”的意思。所谓“变”,是指用笔要有变化,不论用中锋或用侧锋都要根据表现对象来定,不能执一;在中锋与侧锋问题上,绘画与写字略有不同。写字不能用侧锋,而绘画却不排斥用侧锋。同样,纸画和瓷画也有不同,侧锋用时则少,中锋用时则多。二是指用笔要互相呼应,古人比之如“担夫争道”,对此,有人解释是:“盖担夫膊能承物,既有其力,即数十担夫相遇于途,或让左,或让右,虽彼此往来,前趋后继,不致相碰。此用笔之妙契机也。”此外,如“意到笔不到”,“笔断意不断”等也在瓷画用笔上屡见不鲜,且有创意。
花鸟画的创作首先要有一种宏观的思维方式,这其中就包含着对料性的了解和有机的改革,以符合“笔墨当随时代”的社会审美标准。瓷画的料与国画中的墨一样,也有虚与实、巧与拙、刚与柔、粗与细、方与圆、曲与直、生与熟、苍与秀的矛盾统一面。在这些复杂的矛盾中,就总的技巧来说,不论画师的创作意图是侧重于利用那些对立形式为主,都不能脱离“虚” “实”对立统一,这一最基本的规律。“虚”与“实”在陶瓷绘画技巧上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一是用笔用料,一是总的构图与局部组织结构。三者都很重要,而前者尤为突出,因为它是表达事物形态和精神、情趣和意境,臻于艺术高度的关键。
不论陶瓷绘画的装饰手法如何地不断创造和丰富,是随着时代的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的发展而出现的。没有相应的装饰材料和装饰工艺来保证,陶瓷装饰设计构思是不可能实现的。同样,装饰艺术风格的演变和多样化,如果没有已经出现并正在发展的艺术形式的影响,陶瓷装饰的发展也很难逾越单一代的模式。而传统的独具风格特点的中国绘画,对陶瓷装饰的深远影响,才能形成与众不同的装饰理念和表现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