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弄)
宋景德年间奉帝命烧制龙床,瓷工日夜不停终于烧成。但上交期限迫近,龙床难以迅速冷却,故聚集风车鼓风冷却。此弄因此名“风车弄”。
这里曾是“万能继”(音)发迹之处,那口养育了一代人的老井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从车水马龙的大马路到那幽静的小巷,仿佛走入另一个空间,别有一番风味。
[地理)
·南接广益弄,北至胜利路南侧48号。长140米,宽1.5米。水泥路面。
风车弄有个“万能继”
11月的一天清晨,天阴阴的,有些冷。记者来到了风车弄,从车水马龙的大马路,忽又入了小巷,仿佛从一个空间到了另一个空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有些温馨,有些寂静。
走到弄口时,一名收破烂的男子大声吆喝着从记者身边经过。顺着那男子行走的路线,清晰可见的是里弄墙面上刻下的岁月痕迹:破旧的电表箱和墙面的土灰色,让人不免想起那些逝去的往事。
风车弄的由来、“万能继”发迹之谜以及小巷子里的那口水井,随着当地居民的描述,让记者心中的风车弄从一幅只见轮廓的素描逐渐清晰地变成一幅油画,画中的人也跃然纸上,仿佛令我身临其中。
风车弄”的传说
[故事一』
今年83岁的何香妹老人回忆,自己所居住的房子以前是“万能继”(音: 当时的一个陶瓷“招牌”,由一名姓万的老板负责经营)的经营场所,由正屋、坯房和放瓷器的公房组成,面积大约300平方米。在她的房子对面就是一处柴窑,那里曾经红火一时。
由于当时妇女不能接触窑炉,对于柴窑的一些情况,何香妹老人并不了解。
让她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这个柴窑曾经发生过一起事故,一名瓷工在使用“一次眺” (音:窑炉中的一种工具)时不慎被烧死, “当时很惨的,这个瓷工真是好可怜。”
瓷工的命运总是和窑火有着不可切割的联系。而在风车弄,这种联系又演变成了瓷工和风车的故事。有人说,有窑火有瓷器的地方,风车总是不可少的。
宋景德年间,当时的皇帝急需制作一个精致的陶瓷龙床,于是命景德镇的瓷工们日夜不停地烧制,瓷工们几经努力终于将龙床烧成.孰料烧成之日离交货的期限已迫近,龙床要迅速冷却十分困难,众瓷工非常着急。
此时,一名瓷工提出聚集附近的所有风车一起为龙床冷却,此方法果然奏效.龙床经风车吹过迅速冷却后被宫府顺利送交皇帝。而风车弄的名字就此取下,并沿袭了下来。
[故事二』
“万能继”发迹之谜
关于“万能继”的发迹,有种种说法,而记者听得最多的,是说“万能继”的万老板挖到了一桶金子,得了一笔意外之财,然后就用这笔钱创下了“万能继”这个招牌。这第一桶金也让他在日后成了富甲一方之人。由于年代久远,这一说法亦无从考证。
据今年已81岁的李水凤老人描述,万老板是一个南昌人,个子大约在1米75左右,头发不多,“看上去就是一个资本家的形象”。
有人说,当时“万能继”的房子连成了排,从胜利略往风车弄入口处一直到广益弄的房子都是属于“万能继”的资产,“里面的房间部是相通的,大得很啊。”从这一点看来,当年“万能继”的万老板生意做得很大,也在经营中尝到了不少甜头。此时,我眼前仿佛出现了电影《庭院深深》里的情景,似乎一个大家族的生活起居跃然于眼前。
李水凤介绍说,自己的丈夫黄冬喜曾是“万能继”的一名工人,当时负责装坯的活,后来,由于资不抵债,“万能继”逐渐走向衰败,一些拿不到工资的瓷工,在经老板娘谭女士允许后,陆续住了进来。房子中的坯房和放陶瓷的公房也被改造成了现在的住所。院子里住满了人后,人气更旺,小孩子也很多。
何香妹老人回忆说+“那时这里孩子好多,挺热闹的,现在好多人都在外面‘做了屋’,都搬到新家去了。我在这儿住了50多年,对老屋很有感情,也不愿离开这儿。”
在何香妹老人的眼里,万老板的妻子谭女士是一个好人,对待邻居部很客气,人也随和,后来和万老板部移居到乡下去了。从此,便再无联系。
“万能继”发迹的历史已无从考究,如今再谈及“万能继”的话题,对当地人而言,不过是多了一项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此而已。
一汪井水养育一代人
[故事三}
今年82岁的丁梅香老人是1955年搬来风车弄的。年轻时由于在瓷厂里上班,她每天都是旱出晚归,很是,忙碌。
说到风车弄,老人又想起了自己儿子小时候落入井中的往事, “那时候大家都是吃这里的井水长大的,那井很深的,我儿子就掉下去过。”
丁梅香说,当时自己儿子才14岁,一次早上到井边去打水,半天不见他回来,于是匆匆赶去井边看。后来是邻居打水时发现了落入井中的儿子并把他救了上来。 “当时3月的天气,该是很冷的。”幸运的是,它儿子只是头上擦破了点皮,其他并无大碍。
“可惜我儿子去年就过世了,要不然还可以叫他过来同你聊一下”丁梅香的话里透着些许伤感,井还是那口井,可是人旱已不在了。她对风车弄那口井的回忆随着儿子的离世也将逐渐淡忘。
据丁梅香回忆,五、六十年代时,风车弄有40余户人家,当时家家户户都是靠这口井里的水来烧饭、洗衣服,只要有人谈为那口井“凑份子”的事,大家都会很自觉地缴钱给负责收钱的人, “那时井水很清澈,一汪井水养育了一代人。”
具体是何时没再用那口井,老人说,已不记得了。老井和她儿子的故事就像那如今盖在井口上的井盖,将记忆尘封,不知何时方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