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创意产业与景德镇

  2007 年12 月30 日，我曾写过一篇《“非白陶瓷卫浴”老总牟文建建言：景德镇老瓷厂建创意产业园大有可为》。2008 年1 月10 日，本人在狂草陶瓷品牌策划机构负责人张国强的陪同下，赴上海对当地的创意产业进行了调查。并写下此文，以期为景德镇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提供一点参考。

一

  1 月10 日，景德镇至上海的汽车晚点了3 个多小时，我们一下车便找地方洗漱然后匆忙吃了些早点，但时针还是指向了9点。

  由于住宿还没有安顿，手上提着些行李，所以在与上海创意产业中心的秘书长助理赵勇联系采访时，便想把时间定在下午，但对方没有答应，原因是只有上午才有时间，下午他有来自香港等多个地方的6场接待。

  对赵勇而言，一个下午6 场的接待并非偶然，而是一种家常便饭，因为上海创意产业现在已成为全国的一个标杆，而他是少有的全过程见证者之一。这位上海创意产业中心的“元老级”人物坦承，上海并不是创意产业开发的首创，它最初兴起于澳大利亚。

  1994年，在知识经济的背景下，澳大利亚以建立“创意之国”为目标，率先提出了一份新的文化政策报告。之后，与澳大利亚存在传统密切关系的英国，立即派遣代表团进行考察，并在1997年建立了“创意产业促进组”，提出把“创意产业”作为振兴英国经济的出发点，并很快形成了新的产业形态，掀起了一起开发创意经济的热潮。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来，许多人认为英国没有抓住1991———2001 年这一跨世纪的黄金时代，经济增长不令人满意，“创意产业”的新产业形态使这一局面得到了改变：2001 年3 月13 日，英国国家广播公司首次推出“创意产业带动有关英国经济复兴”的专题报道，引用英国文化事务大臣克里斯·史密斯提供的数据介绍，2001年，该国仅在音乐、电影和广告三项产业领域中，就创造了巨大产值。而此前的2000 年，伦敦的创意产业总产出便高达210 亿英镑，成为仅次于商业服务的第二大产业，占总产出的1/4。2004年，创意产业为英国创造了200多万个工作岗位，在英国国内，与创意产业有关，并经过商业注册的公司就有13万家。

  创意产业成为英国服务贸易的输出中心，伦敦仅广告业和设计业每年就赚得了20 亿英镑以上的海外收入，被称为“黄金泉”，创意产业则被称为“头脑产业”。国际上有影响力的大城市无一例外都是创意产业最集中最发达的地区。

  有人认为，在全球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背景中发展起来的创意产业，是产业发展演变的新趋势，它既具备知识服务的业态，又凸显出了高附加值、高科技含量，具有创新性、带动性、渗透性、自主性和服务性等特点。创意产业在产业组织和企业管理方面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产业组织呈集群化、网络化，企业组织呈小型化、扁平化，企业管理向信息化、网络化、知识化方向发展。

  从这些总结中，我们可以看到创意产业的吸引力。正是这系列的吸引力，使得它在几年内快速地被新加坡、澳洲、新西兰、台湾与香港等国家和地区高速采用。

  大力发展创意产业不仅符合科学发展观、建设节约型社会的要求，也对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城市功能、实现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融合、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于是，在21世纪全球创意产业的交响乐中，上海也奏起了雄浑乐章
 ?  ?。

二

  创意产业不只是让英国经济得以复兴，它在美国的纽约、加拿大的多伦多、德国的鲁尔区和埃森  市、日本的东京等国际化城市，都成为“点金术”。

  据赵勇介绍，上海把创意产业作为一种经济形式来抓，是2004年底。此前，这里已经无意识地形成了一批创意产业，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位于康泰路的田子坊，画家陈逸飞在这里创建了他的工作室，并起到了明显的带动作用。此外，与田子坊相隔步行仅10余分钟路程的8号桥也有了这种雏形。在田子坊和8号桥等地的创意产业初期，政府没有参与。2004年12月，当创意产业逐见成效时，上海市委宣传部和经济委员会共同主办了一场“2004 中国创意产业发展论坛”，正式提出了上海发展创意产业的理论观念和发展导向，从而拉开了创意产业的发展序幕。2005 年4 月，上海市举办了“首批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授牌仪式暨项目推介会”，为包括“田子坊”“8 号桥”、时尚产业园、“M50”等在内的18家集聚区进行授牌。从此，创意产业集聚区开始形成，这个新概念也得以推广。

  自2005 年起，上海创意产业中心连续举办了3 届“上海创意产业周”活动，为当地的创意产业注入了巨大活力。就这样，上海创意产业在政府的主导下迅速崛起了。上海官方对创意产业的统计为：2005 年收入达1975.5 亿元，行业增加值为549.4 亿元，同比增长17.9%，占当年全市GDP 的6%左右；2006 年开发设计创意287.9 亿元，咨询策划创意182.7 亿元，建筑设计创意118.7 亿元，文化传媒创意57.29 亿元，时尚消费创意27.98 亿元，增加值为674.6 亿元，同比增长18%，仍占当年全市GDP 的6%。

  经过几年的发展，上海市经委和统计局将创意产业发展重点确定为研发设计、建筑设计、文化传媒、咨询策划和时尚消费5大类，涉及38个中类、55个小类。目前，全市已形成总面积为221 万平方米的75个创          意产业园，基本覆盖了整个行业。在创意产业的拉动下，园区房租高档的可达到每天每平方米10元，低的也在1元以上，平均为2.78元。

  创意产业带来了立竿见影的经济效益，上海开始“爱”上了这一新兴的产业，并将之写进了“十一五”规划：争取到2010年，创意产业增加值达到全市GDP 的10%以上。此外还立下了一个远景目标：用10至15年的时间，把上海建成亚洲最有影响的创意产业中心之一，用20 至25 年的时间，使其成为全球最有影响的创意产业中心之一。

三

  前两篇文章中着重谈了些上海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在包括上海在内的众多国际大都市中显示出了迷人的魅力。

  国外文化创意产业之“石”，在上海得以成功“攻玉”。上海文化创意产业的“公式”，能在景德镇套用吗？

  业内人士认为，景德镇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相对上海而言，除了地理位置和经济实力外，其他各方面的优势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工作之需，上海莫耶控股有限公司、上海莫耶艺术装饰有限公司董事长、CEO 牟文建曾无数次往返上海与景德镇之间，对两地的情况都非常了解。他认为，景德镇属于工艺密集型的一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文化创意，只是没有形成产业化，而有产业的又上升不到创意的层面。

  联合国贸发会议创意产业部主任Edna dos Santos 女士在北京科博会———第二届新技术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论坛上提出：“文化创意产业的核心，是知识和技术所体现出来的增加值。”

  景德镇有着几千年的陶瓷文化，仅制瓷所蕴藏的知识和技术便是无法量化计算的，如果充分挖掘，仅此一项便可把景德镇的文化创意产业做得漂漂亮亮。此外，景德镇与陶瓷文化相关的工艺、技术研发，花面、造型、包装设计，摄影、印刷，市场营销策划、宣传推介等等数之不尽，如果加以引导，使之创意化产业化，所带来的增加值更是不可估量。

  专家在总结创意产业工作时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现象：创意产业的萌生，常常是以老的工业化城市作为背景。

  德国的埃森政府面对“煤都”的萧条，把原工业区沉寂的车间、斑驳的构筑、巨大的贮气罐，甚至履带、生产设备及锅炉机房都精心利用起来，集聚创意产业，使城市从“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上海1933 老场坊原来是远东最大的屠宰场，在城市的进程中已结束了历史使命，现在这里已成为集人文历史博物馆、影视拍摄基地、男士体验中心以及休闲场所于一体的时尚场所，不过是一条老弄堂，现在这里已成为艺术的天堂……

  景德镇的工业化历史世界罕见，大型老瓷厂还存有很多，富有历史文化的弄堂更是不计其数，可谓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天堂”。

  上海能在自身没有大师的情况下，成功推出11 家原创大师工作室，并喊出“一位大师，能带动一条都市创意产业链；一位大师，能提升一个区现代服务业水平”的口号。

  在11 家原创大师工作室中，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刘远长也在上海设立了原创工作室，并且做得非常好，他曾表示要在工作室周边构建一个景德镇瓷器从设计、制作到批量销售的创意产业市场。景德镇仅国家级大师就有30多位，还有专业教授、省级大师和几千名工艺美术师、陶瓷专业设计与创作人才。这些人如果在“原产地”景德镇走这条路线，可想而知能带动的都市创意产业链会有多少条，提升现代服务的区会有多少个。

  《上海创意产业发展重点指南》中，上海将创意产业的研发设计、建筑设计、文化传媒、咨询策划和时尚消费作为创意五大类发展重点，没有一类是上海所长，却让上海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至今日的“标杆”，其中的根本原因是这里走了一条坚持国际化方向的路，广泛吸纳海内外精英聚集。

  景德镇完全可以在利用好自身文化创意产业资源优势的同时，大量吸纳其他地方和领域的精英，来推动文化创意产业的全面发展。在北京创办动漫文化公司的夏霓与牟文建因同时参加央视《赢在中国》创业大赛而相识。夏霓曾和牟文建谈过一个设想，如果景德镇能走创意产业之路，她很愿意将动漫文化公司搬到景德镇，来充分挖掘这里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并有信心赶超日本和美国好莱坞（在短短的几十年内，日本以动漫文化作内在支撑得以迅猛发展：世界上有68 个国家播放日本电视动画、40个国家上映其动画电影，占全球播放的60%。好莱坞与日本相同，电影让这里“火”遍世界）。不只是牟文建，所有熟悉景德镇而又对文化创意产业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景德镇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优势数不胜数。景德镇人甚至很多外地人也已经在这里走文化创意产业之路，只不过没有集聚，所以合力不够，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努力的方向。

四

  在上海莫耶控股有限公司、莫耶艺术装饰有限公司董事长、CEO 牟文建的印象中，“田子坊”是上海创意产业的“先驱”。“田子坊”与创意产业搭界的时候，牟文建当时还在新华社广东分社创造他发稿量第一的佳绩，所以一些情况并非亲历，而是听闻。

  其实，在上海的老地名志上是找不到“田子坊”的，它只是上海一条极其寻常的弄堂———泰康路210弄。这里原来是打浦桥区一个下雨一地泥，天晴一片尘的马路集市。1998年9月，区政府实施马路集市入室，对这里的路面进行了重新铺设。

  路面改观并非是210弄马路集市搬离后重焕光彩的根本原因，这里面与一路发文化发展公司的进驻密不可分，是这一小小变化拉开了这条弄堂艺术街的序幕。之后，知名艺术家陈逸飞、尔冬强、王劼音、王家俊等人先后设立了工作室，一些工艺品商店也纷纷入驻，使这条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弄渐渐吹起了艺术之风。

  陈逸飞、尔冬强等人看好           210弄，原因在于这里有一批废弃的老厂房。这些，在艺术家眼里成了上天的恩赐，他们对老厂房进行了主题不变但又个性鲜明的改造：陈逸飞的工作室体现了古朴、凝重的建筑特点，休息室内的壁炉不仅仅是摆设，还真能生火，在隆冬时节，围在壁炉边喝上一杯咖啡或红茶，让人在这种环境下谈论着艺术的创造，灵感可以得到最好的发挥；尔冬强的工作室体现出后工业革命时留下的痕迹，2台吊车不仅是摆设，它照常能启动，而天棚的进口透光板更能体现现代建材的运用，这是工业革命的成果，而版画的手工制作，使你在时光穿梭中来回奔跑。

  2005 年4 月，上海市举办了“首批上海创意产业集聚区授牌仪式暨项目推介会”，为包括“田子坊”“8 号桥”、时尚产业园、“M50”等在内的18家集聚区进行授牌。自此，由一条寻常小弄变身而成的“田子坊”走进了人们的视野。被媒体称为视觉产业的“硅谷”，是一个文化创意基地，一个历史和现代、人与环境、形态和功能、经济发展和社会发育、多元文化共处的国际化社区。目前，“田子坊”入驻的企业和商铺有162家，有17个国家和地方的人士。其中，艺术设计工作室29家，工艺品、画廊58家，古玩商铺65家，酒吧、咖啡馆、娱乐业10家，就业人数780余人。

  “田子坊”的变身并非偶然，它有着很深的“舶来印痕”。同济大学博导阮仪三教授称之为“上海的‘苏荷’”（在美国，“苏荷”是新兴文化产业在淘汰的工厂仓库上崛起的代名词），呼吁在城市化进程中要加以保护。

  无数次往返于上海与景德镇之间，牟文建平时特别喜欢在闲暇时穿梭于景德镇那极富人文历史的老街里弄，与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攀谈。在他看来，景德镇如果发展创意产业，有着太多的老街里弄比“田子坊”更具优势，这些老街里弄在原貌上别具一格，而且大都与陶瓷工业密切相关，文化氛围极浓，只要加以适当改造便可，这对入驻者而言是投资少见效快，而对外来游客而言又极具吸引力，是游览观光的好去处，两者结合之下，更容易形成规模和集聚效应。

五

  牟文建是曾以创意走进央视“赢在中国”并进入前5 名的企业家，时刻都关注着创意产业这一话题，因为对景德镇的了解，所以他坚持认为“景德镇老瓷厂建创意产业园大有可为”。

  牟文建之所以有这样一种观点，和上海的“1933老场坊”有关。

  “1933老场坊”坐落于虹口区虹口港、沙泾港交汇处。周家嘴路、溧阳路、海宁路、海伦路、武进路环绕其周围，并与北外滩遥呼相望：这里曾处于公共租界、日军警备区范围，难民与移民曾杂处在这片区域：同时，也与新文化运动与革命运动的圣地———溧阳路、山阴路等咫尺相邻。“1933 老场坊”的前身“工部局宰牲场”，始建于1933 年，出自英国建筑设计大师巴尔弗斯(Balfours)之手，由当时蜚声沪上的余洪记营造厂建造完成，整体建筑外方内圆，高低错落，无梁楼盖，廊道盘旋，布局宛若迷宫，空间却又次序分明，算得上是建筑艺术与生产工艺完美结合的典范。

  就是这样一个牛羊升天的地狱，在城市的进程中，它结束了历史使命，但那别具风格的建筑却被人们所看好并保留了下来。现在这里已成为集人文历史博物馆、影视拍摄基地、男士体验中心以及休闲场所于一体的时尚场所。此外，这里还是上海创意产业中心办公点。上海创意产业中心设在那栋有点类似于西方教堂的场坊内，走在室外，这里给人的印象有些灰不溜丢，而就是这样的建筑内，却挤满了各种创意产业，并成功举办了几场创意产业周活动。

  利用老的厂房、库房，是发展创意产业的一大特色，这不仅有效地盘活了闲置资产，也使工程有所节俭。在上海创意产业中心办公室，赵勇指着斑驳的墙面介绍说，所有创意产业园在装修上都保持了原貌，而这正是现代人所追求的一种潮流。此外，这一特色的形成，与老厂房、库房内老设备的艺术挖掘潜力也有着很大关系。陈逸飞在“田子坊”设立的工作室便保留了古朴、凝重的建筑特点，并将壁炉留着，作为摆设和取暖工具；尔冬强的工作室也体现出后工业革命时的痕迹，里面的2 台吊车被艺术化处理了。

  去年底来景德镇时，牟文建参观考察了建国瓷厂、宇宙瓷厂、光明瓷厂等几个企业，发现这些企业的锯齿状厂          房极具特色，并从中有所启发：如果把这些瓷厂打造成上海8 号桥、北京798 艺术区之类的创意产业园，肯定大有可为。“那些窑炉、烘房、生产线，甚至榨泥设备等等，都可以充分利用起来，形成世界上独有的一道风景。”

六

  如何在景德镇打造创意产业，是我们最为关心的话题。盘活老工业厂房打造集聚点，利用商务楼宇提升能级，借助商业、旅游、文化形成多元化格局，以活动扩大影响力，上海卢湾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成功的样本。

   盘活市属工业老厂房，使存量的市属工业房产资源为区域经济发展服务，构建稳固的就业岗位和税源，是卢湾区市、区联手打造创意产业集聚点的举措之一。通过几年的努力，卢湾区先后建设了包括“8 号桥”“卓维700”“田子坊”在内的13 幢都市型工业（产业）楼宇，建筑面积12.5 万平方米，创造就业岗位3500余个，年销售收入3亿元。200多家入驻企业中，设计业、广告业、视觉艺术等创意类企业已占入驻企业的60%。景德镇老工业厂房分布于市区各个方位，如果市、区、企联合，朝着发展创意产业的方向前进，不失为增加就业、提高经济总值的一条快车道。

  卢湾区位于上海市中心，商务楼宇密集，有66 幢，建筑面积300 万平方米，其中近一半为甲级写字楼。从创意产业的角度来看，这些高档的写字楼也可以开发成为创意产业的载体，特别是创意产业的研发中心和专业机构。在卢湾，高档写字楼的优势得以充分利用，世界500强企业和跨国公司有80多家机构入驻，这些大公司机构的入驻，为创意产业发展创造了条件。相对上海而言，景德镇的高档写字楼不多，但就是这样不多的情况下，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处于闲置状态。如果创意产业发展起来了，对这些闲置的高档写字楼拉动作用也很大，因为这里的优势条件是创意产业总部经济发展的最佳选择。卢湾区的创意经济建设不仅有园区形式的静态载体，也有活动形式的动态载体。卢湾积极探索、充分利用中心城区深厚的文化底蕴，特别是淮海中路融中西文化于一体的资源优势，大力发展“玫瑰婚典”“上海旅游节开幕大巡游”“上海国际服装文化节”和“迎新年倒计时”等节庆活动，展现了卢湾深厚的文化底蕴，在上海乃至全国形成了一定的影响。景德镇一瓷二茶传承了数千年，其中文化底蕴之深厚全国少有，是全国批历史文化名城、优秀旅游城市，借助文化活动这一动态载体，来发展多元化格局的创意产业极具优势。

  位于淮海中路的香港新世界大厦3楼的“上海创意之窗”，在卢湾区和上海市经委的共同推进下，于2005年12月6日建成并揭幕。这里作为展示本市和全国各类艺术家、工业美术师创新、创意作品的展览场所，自开馆以来，有万余专业人士和广大市民前往观摩、学习和交流，成为宣传创意经济和扩大创意经济影响力的互动舞台。几年的瓷博会中，我们可以看到，景德镇类似于上海创意之窗的载体不计其数，而且已成功开展了各式各样的展示交流活动，如果创意产业一旦在这里形成，扩大影响力其实是水未到但渠已成的事。

七

  此次系列文章中，我们已经粗线条地介绍了上海创意产业的前世今生、景德镇发展创意产业的优势。

  我第一次采访牟文建时，牟便谈到雕塑瓷厂有创意产业园的影子，但是产业比较单一。

  牟的这一观点，是以上海创意产业作为参照的。上海创意产业的雏形起于1998年左右，其实早在此前，雕塑瓷厂便已经在无意识地走创意产业这条路，只是因为没有正规化运作，才形成了现在上海已成为全国性标杆，而雕塑瓷厂的创意产业仍然默默无闻的尴尬局面。

  尽管如此，但大家不得不承认，带着雕塑瓷厂走在创意产业前沿的老厂长、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刘远长，是这一领域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基于此，本人就创意产业在景德镇究竟有无生命力这一话题走近了刘远长。刘大师认为，在景德镇发展创意产业是最有意义的事，而且事关景德镇的前途和未来。刘远长认为，创意就是开启心智，创意产业是将带有创造性的理念，投入新的开发、设计、研究、制造等方方面面。从创意产业发展较为成功的城市来看，创意产业与一个城市的特点密切相关，文学发达的城市搞文学创意产业、影视发达的城市则大搞影视创意产业……很多地方在创意产业的推动下，形成了自己的仓库文化、手工业文化、机械和半机械文化。

  景德镇是典型的手工业城市，最大特色是陶瓷。陶瓷是一门多边学科，涉及18道工序，有艺术、工艺、制作、热工、无机化学、构思、联想等等，可以说是涉及范围最广、从事人员最多的一种行业。仅开发这一领域的创意产业便可达到一业兴百业兴的目的，我们当地还有飞机、印刷、制冷等各种行业，同时还可以开发一些新的门类。所以说，发展创意产业对景德镇而言，是最有深度、广度，也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景德镇有很多老企业，如果发展创意产业，可以沿着历史的足迹保留一些历史文化，融入创新元素，形成自己的特色。社会的发展需要知识的不断更新，其中涉及如何继承传统，学习外来知识并消化吸收，发挥自身优势和特长。长期以来，景德镇很多人只在技巧上生吞活剥地模仿，不开发创新，而且问题非常严重。这是一种既影响经济效益，又损害瓷都品牌的可耻行为。在这种情况下，大力开发创意产业，形成一种良好的启用心智的氛围，可以说是关乎景德镇的前途命运和未来的大事，到了非抓不可的地步。

  刘远长认为，发展创意产业是一项系统工程，不是一份报告或舆论上几篇报道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相关部门成立相关组织，对景德镇发展创意产业这一方向性问题进行理论性、实践性的研究，然后抓住重心做好如何落实的具体工作，才能够有实质性的成效。同时，还应在专业、版权、行业管理、工商登记等各个方面做好配套工作，以确保创意产业的发展健康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