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王宏伟文
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河南省推荐人已经出炉:有任鹤林、王素花、杨国政、苗长强、孟玉松、朱文立及玉雕行业匠师。艺术陶瓷界一直备受关注的三彩大师郭爱和和钧瓷大师刘建军似乎并未入选。就目前形势看来,河南推荐的八名名额,因为纠缠于官员与大师的利益纠结而暗战不止。
即使看似已经入选的艺术陶瓷人选中,以汝瓷为例,我一直担心汝瓷技艺上止步不前、无以突破,而担心汝瓷界至今难以从根本上制造出“国大师”,经过亲身体验,我觉得当代汝瓷更像钧瓷天青、天蓝釉——尽管还并未成熟到位的钧瓷天青釉、天蓝釉,但是第二届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评选结果希图“遮蔽”我的这一质疑。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初评,按照制度,原则上,平顶山地区一种瓷种只能一名汝瓷界名额,但是先是辖区宝丰县出现一名汝瓷名额;继而汝州选区出现两名汝瓷界名单,后又在大师个人“上访”过程追加一名名额,实际上汝瓷界名额已经追加到四名,一并递送到平顶山市工信局和河南省工信厅。此为破坏制度之始。若按照于茂世先生传说的省级出炉名单,两位汝瓷界大师名单,显然又扇了河南省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审制度的又一记耳光。制度在权力资本和经济资本的强烈攻势下自行瓦解。
我在想,汝瓷若果不从技艺上获得根本突破,即使全员“被”戴上“国大师”的名号又如何?
再以钧瓷界验证,在地方权力的干涉下和经济资本的强势攻势下,钧瓷界初评、省评名单几度反复,省级初定的评审制度乃至国家有关部门制定的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审制度已经形同虚设。先是县级初评和地级市中评,竟然悄悄按照领导旨意而无视既定制度悄然运行。后来因为捂不住盖子不得不走走“制度”的形式,又是拍照又是评审大会,其实有的报名大师还没有来得及递送作品、也没来得及现场摄像,那边厢名单已经敲定;继而,评审大会不是交付专家评审,而是电话通知所有省大师投票表决,很多省大师还来得及投票,这边厢就初评名单就已经敲定上报,甚至连当场公布获选票数的勇气都没有。名单到了地级市工信部门,似乎按照领导旨意想报谁就报谁,报不上就接着报。而没有入选县级市初选名单和地级市中评名单的,最后却悍然出现在省级评审会上,而且堂而皇之地入选上省级评审报送名单,奇而怪哉!
怀疑组织评审官员的“执政能力”,显然是掘到了被腐败的大师评审制度的祖坟。现在的景象是,“上访”、“告状”在四处出击。一些组织评审官员未能有效坚守既定评审制度,可能使自己陷入了被动——因为评审程序已经结束,而推荐名单却难最后敲定。够烦心的。其实,仔细考证,这与既往落马官员的“经历”惊人相似:最先揭幕的不是包工头就是矿主,因为揭幕不会伤害其一根一毛,而只会加速涉案官员的倒下——何况,真正的大师靠的绝不是官员扶植;而靠政治拥上舞台的“大师”,站与躺原本就毫无含金量。
现在的传闻是,由于入选名单“摆不平”,组织评审的官员陷入无休止的被质疑、被上访、被告状。组织官员显然不明白当代中国大多工艺美术品都具“通天”之能之术,到最后,他可能连摘掉其乌纱帽的缘由或者主子都闹不清,就黯然落幕了。实际上,大师评审的腐败根源于“制度”的被破坏——尽管制度还非尽善尽美。要想“制度”的恢复性重建,首先必须从根源上从程序上遵循既定的制度规则,而不是由“败坏的人”来篡改“制度”。
现在看来,有些行政官员的执政能力确实值得怀疑,也许他并没有想到文博界汹涌的利益之争足以毁灭其大好政治前程。
篡改制度的败坏者,不是大师,而是制度制定和执行制度的“官者”。一旦“摆不定”,首先败掉的是他头上的乌纱帽,要是继续深挖下去,就远远不止乌纱帽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