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上中学的时光,吃的是北京方便面,每一次买方便面,先捏碎,再把调味包撒进去,使劲摇,然后吃,吃的剩下最后一点全倒手里,然后左右手倒来倒去,把多余的调味粉抖掉,觉得差不多了就一把扣嘴里,再把爪子舔干净。后来在很多80论坛里看到这是当年风靡一时的流行吃法。你,我,都有谁这样吃过方便面,我猜你笑了。可是,又有一些心酸。致还未老去的我们。
我的手机里面的喜马拉雅收藏的栏目就只有郭德纲和岳云鹏,甚至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一直重复听着这些节奏明快,不免俗套,甚至能接出下句的相声,带着微笑进入梦乡。时代在改变,我们的消费意识也随着改变,不少人将景德镇陶瓷市场辉煌,或者应该说是疯狂的终结给予了无数的说法,但都归纳的只是跟经济和政治有关,我想这是中华手工艺匠人的共同特点,他们一直没有一种安全感,一种千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安全感,古代封建王朝的那些情况我不叙述了,就说是这些年艺术市场高速发展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只有双手,却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有人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长远的眼光,没有坚守艺术的道德,我苦笑,这场盛宴大家不都是在一起happy的吗!勾背搭肩,称兄道弟,怎么就没有看到翻脸的事情的呢?可正所谓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风调雨顺之时,楼船上大家载歌蹈舞,风雨飘摇之后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有人说,景德镇根本没有工匠精神,只有谋生精神,以前是提大师,大师臭了又提工匠,可提来提去,还是表扬着同样一批人,景德镇就没有别人了吗?是不是不把折腾坚持到死,就别提文化传播。这些人在大师时代被树立成为了榜样,颐指气使。当大师时代过去了,工匠时代开始,他们又被迅速化身成为了工匠的榜样,兴风作雨。只能叹息的说那些高调传播着的其实是匠气,而被折腾的将死的是匠心啊!公正的说,这些大师都有认真,执着,为艺术献身的一段时光,这段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大概有半个世纪吧,怎么你认为你能活几个世纪?在许多景德镇过往的文献记录中,我们都可以找到他们闪光的身影,那是贫穷,孤寂,却在认真探索的身影。这个暗长的影子如此的单薄却完成了景德镇陶瓷艺术诸多工艺,技术的保护与传承,让无数几近失传的玩意得以重生世间。这过程或说是求生也吧,或说是职业操守也罢,景德镇瓷业毕竟是人组成的瓷业。是人就有贪恋,所以当能让艺术家一夜暴富的收藏大潮来临后,便出现了很多事情。枪手,代工,量产,等等等等恶性的行为,一次又一次的摧毁着收藏者的底线。所以,大家所说的市场的崩溃的根本就是收藏者信任的崩溃。但如果这种机会放在你我这些手艺人面前,我们也未必把持的住,今天之所以我们能去批评他们,或许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这种暴富的机会而已,如果遇到的话,那可能也只能“呵呵”了。艺术家也是人,穷过,苦过而且太久太久,当他们发现所有的恶性行为根本就没有人能监管,于是从一个艺术家开始,随后又是一群艺术家跟上,但是市场始终没有能够惩罚他们,让他们赚的盆满钵盈,一生不愁,反而成了一种榜样。今天的他们就成为了一个毒瘤,活着的毒瘤,像癌细胞一样,依然还在毒害着这个产业。未来不会再有2005到2012这样的行情了,至少能够让新一代景德镇陶瓷人不会迷失,让我们远离这些毒瘤,这些负面的榜样,所以安下心,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合格的做一个人,用我们自己的操守来修护这个已经遭受伤害的行业,这是保护行业,也是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家人衣食无忧。
我想说不用担心,市场永远都在,不在于经济,不在于政治,在于从业者要学会改变,学会去融入新的时代,新的市场。景德镇的发展从陶瓷收藏品市场受到这次起伏后,如今正在逐渐走向陶瓷艺术品市场,甚至可能转弯到陶瓷装饰品市场,最终的走向将会由新的买盘来决定。谁是新的买盘,60.70还是80.90?当我的耳机里反复播放的内容从刘宝瑞,姜昆变到冯巩,陈佩斯,又转到郭达蔡明,赵本山,小沈阳,直到今天,我只会反复去听郭德纲和于谦,大家在幽默消费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宁可反复听郭的相声,而不再会将老一代的相声,小品翻出来回味。当然,有一天郭德纲于谦的相声也会被我从喜马拉雅收藏中删除,而有了新人来取代他们,这就是市场,它是前进的车轮,各种文艺经典只会存在某一个年龄阶层中,而新的阶层不会再去接触,陶瓷艺术包含其中。
也许你会认为我一直在说的是快销品,方便面是,相声小品或许也算是,他们是否有历史和文化的厚重,是否有国粹和文明的深度,但消费的人决定了一切,只有坚挺的消费,才有一种产业的繁荣。大市场的时代,什么不是快销品,什么都有可能会被埋没,被淘汰,我相信金子一定会发光,无论处在何地,处在何时,也相信,很多艺术逾久弥坚,经年更醇,景德镇陶瓷青史留名的可这必定只属于少数人,少数作品,而庞大的景德镇瓷业,它有多少人?不要再去咀嚼那些曾经的辉煌啦,新一代的景德镇陶瓷艺术家们,潇洒一点,这个市场的未来终将属于我们,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未来,只能是我来。了了亭 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