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贿这个词,我用搜狗输入法打了双拼,硬是词库没有这个词,我不得不分别输入雅与贿两个字才把这个词给组织起来,这个奇怪的词语,一个偌大的词库竟然没有。单就词意本身来讲,官员和艺术品挂钩挺灰色的,挺尴尬的,可是对于瓷器来说,官员是瓷器文化发展的根本,是推动创新进步的基石。我很难想象,在市井老太或者田间泥腿的手中瓷器,他们会看的有多金贵,有多爱惜,可是陶瓷的发展能靠他们吗?这文化之大成,艺术之大成,创新之大成,历史的过往,历历在目,依靠是中央集权,只有集文化,艺术与思想最高融合的皇帝喜欢,文武大臣喜欢,士大夫喜欢,其实,他们今天也就是知识分子官员,上行下效,文化才能生存,才能发展,才能开枝散叶,才能硕果满园。蛇无头不走,物无位不尊,文化的发展不能一盘散沙,艺术尤甚。我来谈陶瓷的价值,价值这概念虚,我们就说陶瓷他为什么值钱吧,讲道理,大家耳朵尽是老茧,听故事应该您还有几分兴趣,不妨看完下面故事,您许是能明白几分。
话说雍正爷将大清朝治理的海晏河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一日雍正爷于乾清宫大宴群臣,满席间群臣们不住的相互议论,老佛爷肯定得了什么宝贝,又要得瑟了,这皇上老儿啊,也是人啊,什么叫宝贝,藏在深宫无人知,那只是叫做一个物件,怎么叫做宝贝呢?宝贝就是我皇帝有的,其他人没有,这才叫宝贝,而且还得让大家知道,让大家馋,让大家夸,让大家羡慕嫉妒恨,诶,这才叫宝贝。果然,雍正爷摆了摆手,从袍袖之中,将一陶瓷小杯端在手心之上,只见这个小杯通体鲜红,在浩空明月之下闪烁着仄仄光辉,定睛观瞧,瓷杯上下各有一圈白色的灯草边,中间的红色有着橘皮状的斑纹,加上那淡若清风的线条,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好一人间美器。雍正爷问到群臣,爱卿可有人知道这件陶瓷的名字,群臣皆摇头,自叹才疏学浅,眼界狭窄,纷纷跪下奏请圣上告知,雍正爷高兴啊,他要的就是这个味啊,要的就是人家眼中的羡慕嫉妒恨啊,于是一抬手,“众卿平身,此物乃是江西景德镇进贡的温凉如玉盏,透体祭红杯,历数年光景,经千窑烧制,而得此一件啊,他不仅是一件器物,观其色,温润暗雅,看其形,好如桶状,上下锁灯草边,代表了大清江山一统万年红之意啊!”言毕,文武百官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么假设这个杯子不在雍正爷手上,而在亲王贝勒手上,这杯子能有这么值钱吗?如果只是在一个普通窑工手上,这杯子算是给彻底埋没了。一个陶瓷器物的生命,和审美,并不完全在器物本身,更多的是在拥有者的地位和态度,不在于使用,而是在于地位,身份,以及显贵的象征。这就是瓷器发展的一条重要的主线之一。陶瓷为什么值钱?那是因为它只有中国有,世界没有,神奇的东方树叶和东方泥巴,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发展,他们不仅仅是贸易,是文化的象征,他们甚至左右着整个欧罗巴的生存与毁灭的规则,西方列强在欧罗巴战场大量的钱财人力消耗,无不需要借用与中国陶瓷中国茶叶,中国丝绸等等的贸易来维系,这就是中国文化的无限魅力与价值。陶瓷为什么值钱?那是因为他曾经只有皇帝有,而庶民没有,他代表了皇权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代表了一个朝代的文明水准,但凡只有盛世,才能使得陶瓷产业突飞猛进的发展,陶瓷这时不再是单纯艺术品,他是一面镜子,折射了同时期朝代的工业,文化,思想的发展水平,他是时间的定格,是历史永恒的胶片,他岂可用金钱去衡量,他保存着历史文明的信息以及华夏传延的脉络。陶瓷为什么值钱?他不是你说不值钱就不值钱的,他的价值已然千年,根深蒂固的驻留在华夏子孙心中,只要那1310摄氏度的熊熊窑火还在燃烧,那里浴火而出的件件精品,就一定存在着价值,他是文明的黄金,是文化的钻石,是活着的美玉啊!
匠从八方来器成天下走,博大的景德镇容纳了无数来自东西方,海内外的艺术工作者在这里从事创作,让文化复兴。而过往了千年之后,为什么因为某些政治需要而要对一些特定收藏者人群露出獠牙,陶瓷的艺术价值就在于他能通杀所有人群,我是听施公案,刘公案的评书长大的,却不赞成因咽废食,这样只是会让历史倒退,让文明蒙尘。了了亭 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