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快活,在艺术界里面有些事情,做了好人,反倒成了坏事,心情不好,今天难得能够坐下调整心情,也就是随手写些东西,这篇文章,也许狗屁不通,也许结构不合理,我也懒得去美化了,抬笔写到那就到那,您就见谅了。
这是一篇篇生动的小故事,故事背后自然有些隐喻,但个人觉得这些隐喻对您的收藏还是很有价值的。
好些年前,有一次彭竞强老师告诉我母亲,景德镇一个部门有三件王锡良的作品打包要卖给一个台湾人,彭竞强老师心中不舍这些好东西都流出大陆,于是找到我母亲想要我们收了下来,而留给我们的只有一天的时间,由于资金上的不足,使得这三件作品在第二天早上失之交臂,飘洋过海的离开了大陆。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增值的理论,大家只是觉得好,觉得舍不得而已。而,今天,想起来是悔青了肠子,其实如果把十几年来的悔青了肠子的事情加起来的话,可以跳楼了。
母亲是在1996年做陶瓷的,说商人也罢,或者说一句好听的词语”收藏家”也罢、“经纪人”也也罢。但,那个时候,武汉的收藏群体确实没有几个是冲着增值的理念来的,这个我十分清楚,母亲那些武汉老藏友,今天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十多年来不曾离开。这些老朋友们每一个时期都觉得景德镇陶瓷很贵,特别是那些画的好的,后来称为教授、大师的一批人的作品价格都很贵,其实艺术品这个东西,特别是一些顶级的门类艺术品,都贵。珠山八友那个时候画瓷板,他们的瓷板,就是那种裸白胎的瓷板就要6个大洋,更何谈成品的价值。而这十几年走过来,便宜的陶瓷了了亭也做,老厂的,樊家井的陶瓷照样做,一个瓶子50、一个瓶子100的仍然卖的很欢。也许大家都是拿着50、100的做比较,一些作品3000、4000的那个时候都是天价,更何况3万、4万的,而这些3000、4000的作品今天看来,就像白捡的一样,为什么,时代在更替。
那个时候,母亲劝一些收藏家收藏的一些精品作品,今天没有一个吃亏了,然而那个时候,收藏者掏腰包的时候也不见得痛快,不为什么,价格高呗,一件王锡良、李进、王隆夫、戴荣华、张松茂的好作品好几万块,那个时候有多少人愿意伸出手来?没有多少,可是有朋友们买了,今天回首,这些珍品,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搂不到了。
那个时候一些高工、省大师的作品,也不贵,呵呵,不贵也只是对现在说的,一件作品几千块,上万多的也有,这些收藏者收藏的时候,掏腰包也不痛快,不为什么,还是觉得价格高啊!那个时候有多少人收藏,有一些,很有一些,这些朋友们买了,今天回首,这些作品不但价值非凡,而且收藏价值很高。
那个时候,一些樊家井、老厂的产品,便宜啊,几十,几百的,每天都有跑量的,一个月跑几百件不成问题,这些作品收藏者收藏的时候,掏腰包掏的很痛快,为什么,价格便宜啊,东西也好看,那个时候有多少人收藏,一大批,送礼的,收藏的,摆饰的、玩玩的,很多很多,今天回首,这些作品在家落灰,不曾去擦拭。
收藏者慢半拍,不是价格上面慢半拍,而是意识上面慢半拍而已。其实,我们也一样,和收藏者一起后悔,那个时候,要是把这些作品留在手中,今天不仅是财富的象征,也是品味和地位的象征。这就是景德镇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好东西都流出去,而国内少有的原因。老妈身边围绕的一批收藏群体多是收入不是很丰厚的知识人群,但是踏入这一行的时候,都是好玩,都是图一个乐趣,这些群体没有什么经济概念,画的好就买喺,一不小心,这些画的好的作品,今天都身价十倍、百倍。
那么这些作品凭什么身价增幅十倍、百倍呢?是陶瓷收藏和炒股一样吗,当然也一样,只不过,大家喜欢用一个“炒”字,其实陶瓷这玩意,是一种爱好,一种休闲,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就像我喜欢电子产品一样,疯狂而且痴迷,在电脑城、电子城里面我是行家,一件件电子产品,手机、音响、主板、cpu等等,孰优孰劣我样样在行,一个diy的主机怎么搭配,性价比如何高,那些产品的返修质量如何,我是如数家珍。我也喜欢书,马场角的图书大世界是我有空就溜达的地方,一些书,以前几块的,今天要卖十几块,甚至几十块,也许换汤没有换药,但是那些几块的书在市面上不曾出现了。炒股每天都有开户的,陶瓷、艺术品市场自然每天也都有进场的,其实也就是新人进来,那些1块钱一股的时代过去了,我们得面对现实,今天的我们只能与庄共舞,有人倾家荡产,有人盘满钵溢,可是玩艺术品是这样吗?也许只有盘满钵溢的,还没有见到倾家荡产的,当然,你收的那些东西是赝品,是不值钱的东西,就另当别论了。当然,你买到赝品再糊弄出去,就像当年香港小拍一样,一批当代大师赝品硬是冠冕堂皇的拍出去了。一个上海朋友跑到那举了举手,上万买了一个王锡良的盘子回来,兴高采烈的,找我请王锡良老师鉴别一下,结果就不用我说了。我曾经接到一个邮包,里面全是一位收藏家这么多年收藏的东西,可惜70%是赝品,20%是不值钱的东西,只有10%可以传代,这样的人多吗,多,一些什么民国的、文革的、艺术瓷厂的烂东西,你想转手,难啊!
景德镇有一批人专业收有问题的作品,笔会的作品,甚至还有一些非正当渠道出来的作品,这些作品便宜,比市价低,转手快,可是里面有多少精品,没有!为什么,精品给你,还要便宜给你,脑残了吧。你来趴窝看看,除非是那些愁卖的艺术家,你能够拿到精品,那些卖的好哪怕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想搞到几件好作品,排队去吧。这里我倒真信服母亲身边这一批拿着放大镜看陶瓷的群体,没有他们,也没有了了亭的精进。
说到转手了,那就是变现,这里说一个故事吧,是2008年12月的事情,父母接到南方一个朋友的电话,因为他要去日本定居,国内的这些家当不得不都脱手,于是和父母联系上,问能不能代买,父母说没有问题,因为你的东西渠道来源广泛,但只要是从了了亭出去的东西,我都给你搂回来,你发一个清单和价格过来,我开车去广州拖回。一个多月后,2008年的12月最后一天,父亲和我小舅子开面包车赶到了他那,晚了一步,他已经将我们了了亭的作品基本上都卖出去了,而这些作品则是里面的重头戏,遗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没有证书、没有鉴定资料还有当时在其他渠道上买的东西,父亲挑了半天,挑出了4件作品,和一块几个大师合作的大瓷板,那四件作品中一件后来鉴定也是赝品,只能说是白白去了一趟,回家的时候,在高速公路上追尾,撞了一辆丰田凯美瑞,共损失了1万多元,父亲还受了伤。变现难吗?不难,好作品不愁卖,这个艺术品行业已经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了,东方不亮、西方亮;又如围城一样,外面人想进来,里面人想出去。全球数万万的收藏群体,这些收藏品传家的传家,拍卖的拍卖、陈设的陈设、把玩的把玩,就像母亲说的,如果真有一天父母做不了了,我来接手这一行的话,也要把产业做下去,因为它留给孙子将是一笔难以预见的巨大财富,它既可以是产业,也可以是瓷器,还有那些有形、无形的东西。想想,今天儿子在景德镇,跟我一出门嘴巴里面说的最多的是“好多瓶子、好多瓶子”在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敢乱扔,但是到店里面来了,对瓷器他是小心翼翼,轻轻触碰。儿子和老婆最喜欢去的就是几个瓷厂,我去谈事情的时间,她们娘儿俩在里面翻捡一些废弃的小瓷器回来,每一次去都不亦乐乎,快乐将拾到这些小东西洗干净,一件件的展示给我看,其中不乏很多5*60年代的东西,看着她们欣喜的表情,我想她们已然在其中收获良多了。
还有一个朋友,放了不少东西在办公室里面,太遭人眼了,被强打扼要的瓜分了不少,当这些作品离开他了以后,他时刻不在想念,于是又想方设法的给摸了回来,看着归来的这些瓷器,真的还是瓷器吗,那是一份心情,一种回忆,一段心路旅程,这些感受可以重来吗?这些东西无价吗?我想,在一个真正收藏者心里它们都是最重的一个部分。收藏就是收藏,你非要虚头巴脑的加入什么其他狗屁概念,玩成重量级,你累不累啊,收藏有大佬吗?有,比你收的多的,收的好的,懂得比你多的,成把,成把的,在收藏界装大佬显摆,笑话。但是每一位收藏者,他获得是物质吗?不是,是精神,是那篇篇美好的时光。我每一次在店里面听朋友们谈起收藏过程中激情澎湃的那份喜悦,那种激动,长长的等待,以及到手后的不眠,我都为他开心,他们在意的是作品,在意的是心路历程,这才是收获和珍藏,也就是收藏。
好了,时间不早了,说到这吧,有时间再给大家整一篇艺术家这边十几年来故事,这样写挺好,不累。了了亭·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