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这篇文章的之前,本来是在写“大师”的文章,mp3换曲的时候,一首周杰伦“蜗牛”引来了一阵心中的酸楚,我想起了最近几个月陆续飘离这座城市的许多同仁,我想,我应该写点什么,以托伤怀。
估计这已经成为一种无可置否的规律.无论什么样式的行业,总有旧人要离去,新人要走来.一走一来间却掺杂着极大幅度的人生悲欢.离开的永远离开,走来的始终要等待离开.
瓷业,如此,无数人为之贡献了青春年华,贡献了才思敏智,贡献了自己豪迈理想。静谧作坊的大门“硌叱”一声打开,添涂着暗灰色的瓦房狼藉一片;四周墙面散发着冰凉、冷暗;那些残旧的绘画木座椅,那些干枯的釉料画盘,那些积尘如垢的白胎,夹杂了尘埃的阳光屡屡柱状投射在地上,好似那少许冷艳朗光的混沌画面。“喵”的一声,咚咚咚咚,倾耳细听,过好大会,无声了.这才发现时间的一刹,已恍如隔世了。
又有朋友飘离了,今年的洗盘从瓷业的金字塔底部开始,很多艺术家朋友承担不住最后一根稻草的重量,不得不选择离开。
金融危机的影响,几个月来几乎没有收入,生活缺失了来源,坐吃山空,那些日前的微薄积累,等不到风雨后的阳光。发觉得有些事情是真的无路可走了。上午下的决定,下午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是从窑坊离开,但他手上只有一个大包,没有带走一件瓷器作品,只是套着工作服,灰扑扑的。里面换上了一套新的短袖,这一套短袖是刚刚买的,一半新,一半旧,虽整洁,又邋遢,似乎极不协调。是我送他上的火车,在车厢口,“喂,胖子,飘累了......出发!我要离开这个城市!”我微微的笑笑,直到开车,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我抱着手安静的看着他始终饥渴的搜望着周围,想用眼睛,多带走一点景德镇的景色与回忆,我心知那份不舍,就像我当年离开昆明一样。“叱”火车开动了,朋友只是隔着窗户不停的摇手,不停的,不停的摇手,直到远离视线。
火车带离或许是离开,或许是他对景德镇的介怀。火车,除了回家,去哪里都是漂泊,去哪里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反身,走出出站口,抬头看天,蓝蓝的,我已经定居景德镇,那就留在这个熟悉又伤怀的壳吧?(了了亭·李申盛/作于09/08/20 早)
《蜗牛》歌词: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挂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