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的几年间,青花瓷果然大行其道,2008年更是达到巅峰状,厨杰伦的一曲《青花》激活了整整一代中国年轻人的民族审美观,而奥运会期间的青花元素的渲染,更是将这一中国符号推到了国际时尚的前台。 “景德宝蓝瓷”顺应了这一时尚。 C黄茂军/文 新华社章武/图 在这样一个淫雨霏霏、持续低温的早春,谁会有阳光一样的心情? 答案是:2月26日的董克勤。 这天上午,“景德宝蓝瓷”产品发布媒体见面会在景德镇环球陶瓷集团(以下简称:环球)总部召开,董克勤和他的团队成员轮番上阵,向与会的新闻媒体代表和相关人士推广该公司开发的又一新产品:景德宝蓝瓷。 什么是“景德宝蓝瓷”? 由环球提供的一份资料表明:由环球旗下的景德瓷器有限公司首创的“景德宝蓝瓷”,使青花瓷完全冲破传统工艺的局限,可采用中温(1220摄氏度左右)在氧化焰气氛中快速烧成,节省近50%的能耗——有知情人士评论说:其实中温青花瓷早有烧成,关键是其耐酸碱和耐磨性能不能达标,环球将这一难题攻克,是其核心价值所在。 但我认为,“宝蓝瓷”的宝,应该不止这点技术突破。 (一) 经济环境有如天气,持续低温而且连月不开。 有预言云:今年的春天要等到冬天才会来临。2月26日,《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报道认为,中国经济要真正恢复快速增长可能还需要数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该文同时沮丧地承认,“鉴于中国是全球唯一保持增长的主要经济体,这对全球经济来说不是好事。” ·其实,全球化已经成功地挟持了中国,我们不可能独善其身。 如果我们还有记忆,我们应该不会忘记4个月前本报一篇关于环球裁员的报道,那篇报道的背景,是环球在广交会上破天荒地无功而返,曾经是IKEA(宜家)、METRO(麦德龙)、GIBSON(吉普森)等国际商业巨头供货商的环球,居然没从广交会上得到一份外贸定单。 ’如何从这样一个困境中脱身? 不同的企业——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不同的企业家”——有不同的选择。我们看到有太多的企业选择了“冬眠”的做法,楼盘封盘,工厂放假……将内耗降到最低以求生命的保全与蔓延;但环球却选择了一条逆风飞扬的道路,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全方位研发转产,,将已经熄灭的外贸生产线重新点燃,将在家待岗的近干名工人重新召回,启动了“景德宝蓝瓷”的全面上市计划。 这是一种掉头突围?还是一种孤注一掷? 2月26日,有记者在“景德宝蓝瓷”见面会上向董克勤发问:这一产品的市场在哪?董克勤除了“内需”二字,似乎并没有拿出更多的计划、或者目标。尽管与会代表对“宝蓝瓷”几乎一致看好,但很多人心里疑惑的是:在这样一个经济环境下,人们还有消费的欲望与热情吗? 类似疑惑并非没有道理。 本周一,我在抵达首都国际机场后,接触到的第一位北京产业工人就是出租车司机,他告诉我,他是在排了4个小时的队后才拉到我这单活儿的,我问:为什么宁愿趴活而不肯上街呢?这个北京人一声长叹:这光景,打车的人可是金贵啊!接下来的北京之行,我果然发现原来那些哥们儿朋友,一谈到我的出行计划就劝告说:别打车,还是地铁吧!省钱。 最后两字,成为我这趟北京行最深的印象。 (二) · 我更愿意将环球目前的这一行动,理解成一种修为内练的过程。 曾经听环球的一位高管抱怨,说那些国际商业巨头“店大欺客”,把供货商的利润空间压得极薄,“可毕竟人家要的量大,而且稳定、有信用,我们还真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这一大实话,透露出所谓“外贸定单”一直是环球的一块“鸡肋”……但这块“鸡肋”,并非完全没有给环球输送半点营养·。比如,外贸定单对质量的要求几近苛刻,加之利润空间的逼仄,企业的管理能力甚至可以用“命悬一线”来形容,产品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利润全无。 在这样的压力下,环球的员工素质和执行能力得到了极大的锻陈。 2月26日, “景德宝蓝瓷”的首席设计师干道甫硕士在和我聊到环球的行动能力时,啧喷称赞,“不仅快,而且好。”这也是董克勤特别得意、·再三强调的一点,他告诉大家,整个研发转产期不到两个月——如果没有良好的团队和执行力,这样的速度是不可6S实现的。 还有一点不能不提。 就业在当下意味着什么?这是当局和百姓都非常关注的一个话题,我不清楚几个月前,环球让近干名工人回家待岗时董克勤是怎样一种心情,但我知道,随着“宝蓝瓷”的投入生产,这些回家的工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时,董克勤说:我现在心情舒服多了。 关于环球,坊间对其资金链的问题传闻很多,相信环球的员工也会深受其扰。在这样的时候, “宝蓝瓷”的投产下线,对环球的每一个员工,都是一种信心与底气。 社会学家早就发现,人类总是在危难的时候习惯抱团,而一旦风平浪静,大家又立刻各忙各的……曾经有一位现代派画家,画了一堆紧密排列的球体,命名曰:社会。的确,我们在习惯群居、本能地相拥御寒的同时,又希望竭力证明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像那些球体,既紧密相挨,又仅仅保持着最小面积的接触。 所谓“共度时艰”。 董克勤和他的团队利用了这点。 , (三) 我第一眼看到“宝蓝瓷”时的感觉,可谓“一见钟情”。 坦率地说,我不是一个很懂陶瓷的人,比如,我尽管喜欢“宝蓝瓷”,却写不出这样的文字: (景德宝蓝瓷)以充满时代气息的现代装饰手法,保留青花瓷独具魅力的东方色彩,融合国画的线条、留白和意境,借鉴西画的形态、色调和率直,将民间青花演绎得无拘无束,简约时尚,异彩纷呈。 但关于青花瓷,我还是想说多一点。 2005年4月,电影《青花》亮相第12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当地媒体报道说,这部以瓷器为背景的电影受到了大学生们的欢迎。这部电影的主演杨子更是在现场煽情, “民族的强盛首先是民族精神的强盛,尤其是我们现在吃着汉堡,喝着可乐,满嘴英文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想过,为什么CHINA就是瓷器,·瓷器就是中国。” 杨子所言,应该是《青花》受欢迎的重要因素。 ’ 从那以后的几年间,青花瓷果然大行其道,2008年更是达到巅峰状,周杰伦的一曲《青花》激活了整整一代中国年轻人的民族审美观,而奥运会期间的青花元素的渲染,更是将这一中国符号推到了国际时尚的前台。 “景德宝蓝瓷”’顺应了这—时尚。 我曾经评论过,民族主义在中国青年一代中的滥觞;不仅仅是现阶段的社会街景——有舆论将这样的现象归因于我们长期不懈的爱国主义教育机制,我认为这一归因失之偏颇与简单——新生代的中国人选择中国文化为自己的遗传代码,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动机,那就是随母语滋生的天然和浑成。 当然,我们不排除教育机制这样的外力的作用,客观地说,类似的外力还有一些,我能归纳的有三点:一是改革开放为中国人带来的视野上的解放,二是全球化进程中某些负面因素的客观存在,三是中国国力的日益增强。 四 应该承认,我们在1978年以前的闭关锁国,除了导致我们的疯狂自恋与盲目自大之外,更导致一种好奇与窥探欲在社会潜层次的滋生和蔓延,这一闭塞,在1978年国门的轰然中开之后,曾经直接引发社会的集体眩晕…… 但眩晕过后,我们的视野变得从未有的开阔与辽远,在自大与自卑的波动中,我们对外面世界的认识渐渐归于平静与理性。 由经济全球化助动的全球化浪潮,导致曾经千姿百态的世界各民族文化出现同质化的危险与可能,以美国为核心的西方资本主义发达社会,将大量的商业文化,推销到世界经济欠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并以此作为他们经济力量实现登陆与侵略的攻城槌。 这样的行径不仅引起知识分子阶层的普遍批判,也同样招致极具叛逆性的年轻一代的厌倦与反感。我们可以将中国国力的日益增长,视为改革开放的成果,但我认为,中国真正巨大的国力还没有完全体现,我们现阶段仅仅是将我们的一部分生产力调动起来,一旦我们将巨大的中国市场唤醒,中国的国力将俯瞰全球。 有观察家指出,19世纪的英国通过唤醒国内市场推动了工业革命的兴起,20世纪的美国通过唤醒国内市场成为世界工业、技术甚至政治领域的佼佼者,而21世纪的中国,则很可能通过同样的路径上演同样的一幕——是12亿至15亿中国消费者,而不是3亿中国劳动者,成为改变世界格局的强劲动力。 以上种种作用力,让每一个生活在21世纪中国的年轻人在民族主义的道路上狂奔。 类似“青花瓷”这样的中国元素,将因此成为未来全球生活的时尚与主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