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源自生活,陶艺创作亦是如此。感受生活、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以泥土这种原始、淳朴而灵动的材质,经由艺术家的双手,在熊熊窑火中实现陶瓷媒介的物理与化学转化,成为承载众多艺术家个人风格与艺术精神的当代载体。不论何种创作形态、何种风格,无不是艺术家探索陶瓷媒材的技术与艺术之融合与共生的过程。
由于陶瓷材质的独特工艺特点,在最近的十多年里频频成为各种艺术家实践艺术观点的新媒介。区别于其它门类的艺术家,以陶瓷媒介为创作本体的陶艺家,通常从观念与技术两个角度探索创作的极限性表达。现代陶艺的“极限性”风格区别于其它作品的重要特征在于,它不热衷单纯粗放或是精致的艺术趣味,而追求以作品的外在形式实现对视觉感官刺激的同时,更紧扣观众的思想脉搏。
观念的极致表达是现代极限陶艺积极追寻的思维方向,符号成为作品表达观念的主要工具;作品的外在视觉形象已不仅是刺激观众眼球的要素,重要的是隐藏在作品中的作者的真实情绪与思想。作品材质的选择与应用成为艺术家生命感受与文化取向的表达媒介,作品具有强烈的实验性与前瞻性,亦投射出作者的创作背景、生活境遇与文化关注。
技术的极限探索是现代极限陶艺的媒介魅力所在。对造型工艺技巧的熟练掌控及对于烧成效应的协调应用,是以陶瓷为媒材进行创作的根本。任何艺术的生命在于不断的创新与变革,另一方面创新与变革反过来又要受到到艺术规律与法则的制约,这是一个矛盾,也是一个悖论。陶艺创作的求新与求变同样不可避免地受到技术的制约。极限陶艺不关注捕捉瞬间的泥性感受,也不推崇不可预计的烧成效应,强调的是艺术家创作之前周密的工艺构思与精密的形态设计;材料特性与工艺特点既是局限,又是艺术家极大的挑战空间。
“弧系列”作品的创作要素来源于水的曲线;水是和谐的代表、也是最流畅的一种状态,曲线更是典型的优雅线条,柔美的线条中包含张力。在追求极致线条美感的同时,更关注曲面相交构成的蕴含力量的线条与边界,以及线条与转折面共同构筑的亦虚亦实令人冥想的空间。正如俄国前卫艺术家马列维奇说的“艺术不再为宗教或政府服务了,艺术不用来描述行为历史了,它将仅仅用来表达客观对象…”
在“在风声水起系列”的创作过程中,先于工艺的形态构想是作品产生的基础,泥土的塑性与作品形态之间的平衡点是工艺的瓶颈。在合理应用泥土特性的同时,大胆改变由拉坯成型方式衍生出的传统形态,不论是二维的或是三维的重组,均建构出突破常人思维方式的作品形态,实现了作品空间的奇妙转换,试图在极大的限制中探寻属于个人的陶艺语言。由平面到立体,由器皿成型方式到雕塑化外在形态,跨越了陶瓷的成型极限。在极限陶艺“理性、冷峻、简约”的风格之外,隐约多了几分“婉约、淡定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