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范敏祺的艺术陶瓷作品,大多以古典人物、花卉、山水和飞禽走兽为题材,他的艺术风格典雅别致、意境深邃、细腻灵秀。在范敏祺的陶瓷艺术创作中,其深厚的国画功底可见一斑。《蕉影夜雨》为范敏祺的国画代表作之一,这件作品的问世,受到美术界的普遍关注,不少美术界资深人士,均对该作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一次偶然的机会获观范敏祺同志的《蕉影夜雨》大作。笔者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大胆使用没骨手法,虽纯水墨为之,尤见其生气勃然。画幅左右,气势恢宏,格调清新,笔墨洒脱,空灵、飘逸、高雅,真不失为一幅细细品味的好作品。
正如杨万里先生在《芭蕉雨》一诗所描绘的“芭蕉得雨便欣然,终夜作声清更妍”。也似徐青藤先生的“笔所未到气已吞,信手拈来自有神。”我以为不过分矣。
——中国美术学院 闵学林
静观《蕉影夜雨》图,行笔自然,泼墨淋漓,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潘天寿《听天阁画谈随笔》说:“顾恺之所谓以形写神者,既已写形为手段,而达写神之目的也。”《蕉影夜雨》正是通过写形,写色来表现多丛芭蕉的情与神。淋漓的笔墨绘出湿润,自然,清新的蕉叶,使人联想夜雨中的芭蕉,正如杜牧《芭蕉》诗所谓:“芭蕉为雨移,故向窗前种。怜渠点滴声,留得旧乡梦。梦远莫归乡,觉来一翻动”。此为观《蕉影夜雨》图而言梦。又如张铤《咏芭蕉》诗则曰:“美人间立秋风里,羁客孤眠夜雨中”。此为观《蕉影夜雨》图而言羁旅。
作品具有创造性使用大面积没骨技法,得心应手,淋漓尽致,实为难得,充分表达了作者对芭蕉的一种眷恋之情。
—— 国画家王伟平
试向芭蕉问春信
——观敏祺兄《蕉影夜雨》有感
“墨汁淋漓洒一瓢,狂来放笔做芭蕉。凭君横到北窗下,雨雨风风朝复朝。”
这是清人边寿民的诗,前两句还有点徐渭的意思,到后面,明显气弱了。芭蕉是墨画的,风雨是想象的,词外之意欲发未发,三三两两扭扭捏捏使人难受。有清三百余年,除了训诂考据,大都不成格,也难怪,满人披了汉人的衣冠来做事,多少有点沐猴而冠。
芭蕉,历来为文士画师笔下之题,咏蕉诗句不计其数,石涛上人、郑板桥、任伯年、张大千、白石老人亦多以此入画。今有范君敏祺,累月而成《蕉影夜雨》,数丈巨构,临壁观之,清气扑面。蕉,且是影,雨,亦是夜中,卧榻听雨,雨打芭蕉,使人有无限深思。而笔墨是确凿的,酣畅淋漓,且又行止有节,顿挫抑扬,清疏寥落,绵密空畅。这枯湿浓淡动静虚实之间,使人觉风雨江山之外万不得已,尽统揽于作者吮毫搦管苦心经营的方寸天地之中。
范君性冲和,谦谨温平而有慈融之相,浓眉善目,方正魁伟。擅瓷作,常绘秾金丽彩于胎素之上,或人物,或花鸟,及炉烧开窑,五色炫目,金碧辉煌,一时洛阳纸贵,时人竟捧。及有年,负笈湖上,于中国美院修习国画之艺,历二年,壬辰春正以水墨之法大写雨后芭蕉于绢素之上,洋洋洒洒,层叠逶迤,绵和清正,开崭新气象。
明万历年间,临川人汤显祖写成《紫钗记》、《牡丹亭》、《南柯记》、《邯郸记》,终其一生,成此四梦,谓仙、谓佛、谓情、谓侠,又自谦曰:“词家四种,里巷儿童之技……得意处唯在《牡丹》。”此“里巷童技”,在此后五百年票友看客们的心动神摇,灼灼如烙,长演不衰。
试向芭蕉问春信,一缄芳札为谁开?不知这《蕉影夜雨》,是否亦是范君之最爱?
中国美术学院 盛天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