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在传世的《画语录》中提出:“任不在古,则任其无荒,任不在今,则任其无障。”就是说画家必须致力于突破前人成法的束缚,摆脱人们门户之见的羁绊,坚持走创新之路才能绘出具有时代气息和个人风格的佳作。
自清代乾隆时期,意大利人郎士宁以西画的光感透视融入中国传统绘画,形成中西合璧的画风,走兽画的发展也发生了的变化。清末期岭南画派受到西洋画影响也与之巧妙结合,传统走兽画也走向现代。到了近现代,走兽画家刘奎龄继承了传统技法,同时又吸收西画技法,创造了与众不同的新画风。他对走兽画的发展是承前启后的。另外还有一些画家如徐悲鸿、高其峰、赵少昂、张善、刘继卣等人,也对走兽画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随着现今社会经济文化的逐渐繁荣,以及对生态环境的日益重视,走兽画的创作群体也日渐活跃。大批走兽画家纷纷涌现,呈现出勇于探索的新面目。
现代的走兽画家越来越自觉地以当代意识去贴近生活、走向自然,在主观感受与内心世界的表达上,在艺术语言及形式技巧的完善和艺术个性的发挥上,进行了积极的、富有成效的探索与突破,从而进入了题材意蕴、语言技巧和工具媒材的新领域,显示出多姿多彩且生机勃勃的新景象。
现在有的画家扎根于传统,认为走兽画应发扬传统;有的画家强化民族性,认为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有的画家则在走中西结合道路,他们认为走兽画受到西洋画的影响,已经与之交融到一起,所以要顺着这条道路继续发展下去;还有的画家广泛拓展绘画的用色技巧、颜色媒材等形式。总之,这些在走兽画艺术语言和形式技巧的深入探讨与有效创新上,都给走兽画带来了新的生机。
走兽画其实和其他任何艺术一样,必须热爱生活,深入生活,表现生活,以生活为源泉。同时,还需要热爱大自然,因为大自然是生命的主体,走兽画家要用心去触摸一草一木,与它们对话、交流,自己所表现出的笔触和线条才有生命力。
东晋的顾恺之提出了“以形写神,迁想妙得”的论点,阐明了艺术形象来源生活,但艺术创作不是单纯地再现自然现象,而必须融入画家的情感与想象,使之与自然物像的内在精神相结合,才能创造出美妙的传神的艺术形象。北宋的苏东坡也提到“论画与形,见与儿童邻”,提出了艺术形象的特殊性。直至明代王钹和石涛才明确把中国画的造型特征归纳为“不似而似”。到近代齐白石又作补充,“不似为欺世,太似为媚俗,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这些观点和谢赫及张彦远的形神论一脉相承并加以发展,它已超越了工笔画和文人画的范畴,一句话,这些都是中国画造型的重要法则。工笔画虽然都是着色工整细致、一丝不苟、平洁亮丽,以严谨精到见长,从表面上看很难像写意画那样挥洒自如,任情恣意倾注作者的情感与想象,其实工笔画一样能做到。
中国画的创作思想核心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它的实质在于一个“意”字,作为一个欣赏者,经历愈多,看得愈真,愈懂得欣赏。艺术品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投资凭证,而是可以与人对话的鲜活的生命体。艺术品收藏也不仅仅是艺术圈内的小众行为,它已经成为现代成功人士的一种生活方式,它让人们在眼花缭乱的物质时代回归自我,提升品位,感悟人生。中国画中的意象造型既以客观物象为依据,又与客观物象有一定距离,按照美的规律塑造理想化的形象,达到“传神写意”的境界。因此,中国画的一笔一画无不透露出作者的匠心独运,迁想妙得。
工笔走兽画家的创作早期一般是一种纯工笔形式,即注重工整性、亮丽性,对动物皮毛质感尤为精心刻划。但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这种传统写实的方法,不能满足画家的创作需要,所以画家们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农村山野,有朴实的人,有真实的动物。到野生动物园林,了解野生动物的生活形态和大自然的神妙境幻,寻找一种表现走兽动物的笔墨语言。其实,大自然中的走兽和室内动物园中的走兽有很大区别,它的那种凝重感、庄严感以及剽悍的气质和传统的中国画笔墨语言有相当大的距离,单纯通过传统的工笔形式很难表达胸臆。对于那种很厚实、很鲜明、很有视觉冲击力的事物,国画的线条往往韵味有余而力量不足,之后想到用瓷画来表现走兽,觉得在那里有画家要借鉴的因素,所以一改往日用笔方法,用中锋转侧锋再到散锋,加上顿挫、皴擦,使走兽动物皮毛的厚重感及剽悍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观,再加上大胆地把色彩层层渲染在陶瓷上,用广告色和丙烯提高亮度,增强质感,使画面具有了较强的立体感。光线与色彩的明暗虚实又使画面极具张力,使整个画面看起来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