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与陶瓷绘画同气连枝,但也有本质性的区别。中国画用笔用色非常直观,而陶瓷绘画却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艺过程。青花瓷在坯胎上画好后经过窑火的洗礼,有时会达到一种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而釉上绘画粉彩和古彩,也需要经过炉火的烧制,才能达到自己的创作目的,所以它与中国画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回顾陶瓷历史的发展,从元代的青花瓷来说,它具有一种典型的时代特征,它们的创作思路,粗旷豪放、纯朴、单纯、清心典雅。宋代以来一直仿效,却始终未能超越,直到清代也在仿制元代的青花风格,而这些仿制品却未能被世人所承认,只因为它失去了它们自己的特点,但清代的粉彩瓷却是一枝独秀,被世人所宠信,倍加珍藏。因为粉彩传统工艺性特别强,雍荣华贵、富丽堂皇、色彩艳丽、丰富,它同时也具有清代时期的特点,它的绘画技法工整、细腻、工艺性极强,而且始终是朝中达官贵人所拥有,所以元清花、清粉彩一直是价值连城,它们代表了这一时期的时代特征。
故国画与陶瓷绘画不论你怎样去制作都要体现这一时代的特征。陶瓷文化源远流长,它一直以来倍受青睐,就是因为它具有一种独到的绘画工艺性,所以我在创作过程中一直以来始终把绘画与工艺相互结合,并相得益彰。当我还没来得及回望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时候,一年又过去了,做为一个陶瓷艺术家,就必须能够潜心下来作学问,在艺术探索的道路上进取。同时有着稳定的审美取向,在中国陶瓷绘画探索上资深而勤奋,并且开拓自己的艺术独创性,有坚实的技术能力,注重思想和技艺与时代衔接。珍重自己在各方面经过奋斗具有的学术定位,思想定位,宽让定位向着更高的目标发展。在当今时代,就让我们景德镇许多陶艺家们感到,随着时代的发展创作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机,艺术家们也必须作出选择和回答。
我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怪梦,景德镇这块招牌仿佛是一座高高的塔基,而这时有许多所谓的艺术大师们正在把景德镇这块招牌塔基下面的基石一块一块地抽掉,这座塔也在摇摇晃晃了,仿佛顷刻之间就将倒塌。梦中醒来,当今现状本来如此,而许多的陶瓷艺术家们不是在创作,而是在模仿,更谈不上作品随时代性了。主要的一点是就连传统工艺性也不愿意去做,用简便的新彩去做,即快、效益又高,而他们恰恰丢掉了景德镇传统陶瓷工艺性,这种做法只会把消费者引向一个误区,许多作品都失去了景德镇的传统工艺,这种状态的普遍性令人沮丧,使得景德镇的光辉招牌正在失去它的光泽。
改革开放之后,出现·了90年代的“商潮”。陶瓷艺术家们都希望它给自己和艺术带来幸运,可是最实际的结果是极大地打破了艺术家的自我平静。以往的任何一种形态的平静均已不复存在了,多数艺术家尚未得到幸运的福份,再清心寡欲的画家也要为了生存的需要而去完成本职工作。竟参大展、操办个展、谋略宣传、兜售作品,偶涉官司等等让艺术家自我创作一个平静环境和心态是很难做到了,更不可能寄希望于社会,,即使有也是微乎其微的。在当今时代、物质的刺激远远超过文化的需求,促使许多艺术家们为物质上的需求而奔波,在画坛上一种不正常的所谓“名人效应”在干扰创作,我常常见到不少人忙着“操作”和“炒作”自我,以艺术获取最大的经济效益。现在什么“山水大王”、 “花仙子”、 “梅花大王”等等称呼何其多,把一些对陶瓷美术似懂非懂的收藏家们弄得满头雾水。先不讲工艺性,看似用实力实则懒惰的高级模仿风气是一种在审美创作上的陷阱。好一些的画家模仿古人和外国人,差一些的画家又来模仿他们,这样下去就出现恶性循环的怪圈,不能不引起我们这一代人的关注。巴尔蒂斯这位年届88岁的老人,在《致北京书》中把自己称为“一个力图走出20世纪末大乱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挑战。
做为一个真正的陶瓷艺术家的作品,它应该具备的是作品的时代性、地域性、自己个性三方面的结合,拿出一件作品,就会让人看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以及传统工艺性与作品的结合,协调性,所表现事物是北方还是南方,在建筑风格上。因建筑的表现最能体现它的地域性,代表它的民族性,越是具有民族性的东西,越具有世界性。同时,个性的发挥更能让人刮目相看。作品当中一定要行自我的语言,而不是别人的,创作时无论是外国的、国内的好的学习,加以融会贯通,运用传统工艺创造自我领域,不是人支亦支,到生活中去搜集素材,表现生活、美化生活,给人们创造出一种的心旷神怡的境界。同时感悟人生,当代艺术的使命在为艺术提供了现实的课题,通过艺术家个人的创造和智慧性的活动推进艺术向未来发展,而不是停止不前,在众多当代陶瓷艺术家当中他们所创作的作品太过于草率。一些较粗旷、写意风格的作品尽管看上去笔融恣肆纵横、作淋漓痛快状,但却流于一般即有程式的重复和虚假生气的追求,并无真正的风格独创性,更难以体会到画家们真实生活感受与生活激情了。天地造化一切都源于自然与生活,只有深入自然当中去观察、去感受、去体验。到生活当中寻觅灵感,寻找瞬间的灵光,去挖掘自然与生活背后鲜为人知的情趣,所以我认为陶瓷美术创作应最具独特性。因为它工艺性强、装饰形式多样,更多讲究“因心造境、以惰选景”,忠实自我情之“真”当为第一要素。写生是为了创作搜集素材,所以在制作当中,无论是抽象的形或是表现的色,无论何种形式都是要达到画面的和谐。和谐是相对于矛盾而言的,没有矛盾和谐也就没有意义了。人的一生都在追求和谐,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只要和谐都一定是美的。人在追求过程中产生不和谐,因此和谐才会显得那么美,而解决矛盾自然也是一种美的历程。我的绘画过程就是提出矛盾,使矛盾得以和谐过程,抽象与具象写实与装饰,大白与大密、完整与残缺等等,两极的本质综合在一个即精确而模糊的画面上表现一种和谐、宁静的美。每当在皓月朗朗的深夜醒来时,世界就像月亮那样圆寂、宁静、它蕴含着莫名其妙的,又像似说不清楚的巨大力量,这种力量能触及人心灵深处的东西。当你置身于宗教气氛时,你将会慢慢感受到内在的宁静。此时你就能看到放射着灵光的神圣大门。作为一个门徒,他的全部生命就在于追求表达宁静舶全部涵义,但宁静具有的力量是能感受得到的,作为宁静最强音的圣歌之所以能够震撼人心灵,正是它表达了宁静。而宁静是通径,直趋于本体的终极的通路,无论何人,以何种形式走上此路,是在极苦之后,是在极乐之后,是在“行万里路”之后,是在“思之思之、又重思之”之后。古今中外,不知道有多少画家走过这条路。塞尚的结构,通过严谨与稳重的外形,达到对静态的表现,与蒂斯的“安乐楼艺术”则是用静神“梦想上是一种艺术充满的平衡、纯洁、静穆”宗炳的“澄怀味象”是用虚静空旷的心境,在观赏表现自然山水时就以观照直趋本体的终极。潘大寿雄阔的力量感用明确的秩序表现蕴蓄着强劲生命力的静态,我们尊奉的和谐美,是尽量把大干世界秩序化、纯净化去表现一种中空灵的静态美。寓动于静、寓刚于柔、寓残缺于平衡、和谐是一种静态。精神的体验自然在作品的精神流露,绘画语言的实验自然在作品的形式表现。
综观上述,创作的终极来源于生活,表现于自我。拙文只是就画论“话”,观后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