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弄}
宋朝,阳阜寺(今畅府寺)第一次遭毁坏,将铜佛移至东岳庙后又移到古楼,因铜佛很多,故称千佛楼。明朝时期形成弄巷。
清朝乾隆年间,千佛楼被烧毁。后该弄建有两座庙,庙内存有许多佛像,香火盛极一时。1948年庙拆移后街,佛像遗落民间。
每年农历八月十五,该弄居民都会烧太平窑祈求平安,该习俗一直延续到1949年。
[地理}
千佛楼,东起中山南路236号,西至沿江东路,南通玉路弄,北与绣球下弄相连。现属于太白园街道戴家弄社区。
千佛楼长310米,宽。2米,水泥路面。1973年改称千物楼。1982年恢复原名。
千佛楼曾经有“佛”
文革时期,千佛楼一度改称千物楼,而且持续了9年多。为什么要改成千物楼?今年75岁、在该弄土生土长的余昭扬说,那时破四日,叫干佛楼有些迷信,昕以就改了。
千佛楼究竟有没有干佛?我无法考究。不过余昭扬见证过当地存留过佛像。 解放前,在该弄有两个庙,一个叫土地庙,在干佛楼9号的位置;一个香积庵(音),在干佛楼14号位置。土地庙庙门较小,只供奉着土地公和土地婆。而香积庵却非常有名气,内供观音、王天宫等众多神像。余昭扬在解释干佛楼名称来厉时,很自然联想到了香积庵里的神像。而地名志里的解释,相较而言就考究得多了:宋朝时,畅府寺第一次被毁坏,将铜佛移至东岳庙后又移到古楼,因铜佛很多,故称千佛楼。
乾隆年间的一把火,把藏佛的古楼化为灰烬,而香积庵却香火旺盛起来。香积庵是否是在古楼原址建起已无证可考,然而香积庵却传承着古楼的衣钵。
余昭扬小的时候,香积庵里是有一个住持的,专门负责庙里的日常管理。香积庵与土地庙徊距不远,两庙的香客络绎不绝,析福保平安,往来于弄间,堪称热闹。
至于这里的庙为什么会引来众多香客朝拜,余昭扬说了一个有些迷信成分的传说。他听弄里的老辈人说,当时,在千佛楼的附近几条弄里,都或多或少地出现过瘟疫,然而千佛楼却一次也没发生过。附近的居民纷纷传言,干佛楼之所以没有发生过瘟疫,是因为有庙坚的神灵护佑。一传十,十传百,庙里的香火就越来越旺了,来烧香的有本埠居民、也有陶瓷工人。
香积庵走向衰落,是因为庙里的住持去世,庙里的事务无人打理。1948年,香积庵的信徒们合计着,将庙里佛像迁到后街的关公庙里,后来佛像就不知去向了。土地庙后来也拆了,在原址上建起了民宅。
随着两庙的消失,后来搬迁至此或以后出生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千佛楼的“佛”了。
解放前,千佛楼有三座大柴窑,分别叫锦堂窑、南窑和北窑。规模以北窑为最。干佛楼每年中秋节烧太平窑,大概与这三座大窑有关吧,因为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他们的窑工。
烧太平窑是景德镇的一种瓷俗,相传太平军打到景德镇,解救了景德镇的窑工,受尽清军欺压的窑工,恰逢中秋来临,便以烧制的渣饼(亦称垫饼)垒成窑的样子,点燃松柴,以熊熊的窑火来欢迎太平军,欢度中秋。后来,借“太平”双关义,演化成一种风俗,每逢中秋,景德镇遍地都烧太平窑.欢欢喜喜闹中秋。自余昭扬懂事时起,到解放那年,千佛楼每年中秋节都要烧太平窑。
当年烧太平窑的地方,就在土地庙与香积庵之间一块空地上。烧太平窑,一般都由有威望的老窑工主持,弄子里的人“倾弄而出”,分工协作,部分人到昌江边拣渣饼,用来砌窑。有的人则四处寻找木柴,用来烧窑。
烧太平窑,一股都在晚上。在午饭过后到太平窑点燃之前,要请戏班子来唱戏。戏台就搭在太平窑边上,戏班子是弄子里的居民和窑工出份子凑钱请来的。窑工一年辛苦,难得看戏。唯有烧太平窑的时候,他们才能大饱眼福,有过大年之感。
太平窑要烧一个通宵,弄子里的人围着窑,或坐或立,不停地往窑里加柴添火。在他们的心里+窑火越旺,意味着日子越红火,家人越平安,身体越健康。
60多年前的一场大水
今年75岁的余昭扬,在千佛楼生活了75年,对千佛楼的风土人情和生活,他感觉很平淡,但60多年前的那场大水,让他记忆犹新,特别是与1998年大水形成的反差,更是加深了他的记忆。 ·
千佛楼,位于昌江河畔,地势不算低,若不是特大洪水,水是进不了干佛楼的。
余昭扬已经记不起那场大水发生的具体年份,反正是在60多年前。当时他家的房子,还是他现在居住的。洪水来时,弄堂里的人毫无准备,既无政府部门组织人员疏散,也无人组织抢险。洪水进弄时,弄堂里乱糟糟的,生活垃圾、粪便和死老鼠灌进了家家户户。
那时,洪水进了他家,水深将近1米。余昭扬说,洪水来时,他并不感到害怕,让他感到恐惧的,、反而是洪水退去以后。大水退去,弄子里的人本该放心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晴让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
大水退去以后,弄堂石板路上、住户家中残留着大量的淤泥和垃圾,加之当时天气炎热,淤泥、垃圾迅速腐烂,发出恶臭。随之而来的是,弄堂里的人脚丫奇痒,接着开始溃烂,许多人身上长起了奇怪的疙瘩……
会不会是疫情?余昭扬那时心里惶惶不安。余昭扬说,解放前,当时的政府也没人管这个事,弄里的人十分惊慌,拜神求佛的拜神求佛,找土郎中的找土郎中。后来,余昭扬才明白,因为大水退去以后,里弄和家中留下的淤泥没有及时清除,又没有防疫部门进行消毒,完全是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导致众人皮肤感染。好在弄里的人部平安闯过来了。
1998年,余昭扬再次经历了一场大水,里弄还是这条里弄,家还是当年的家,可结果却大不一样了。涨水前有人通知,有政府组织人员有序撤离,水退去以后,淤泥能及时清理,卫生防疫人员挨家挨户喷药消毒。这场洪水尽管比60年前的要大些,却没有给里弄和弄堂里的人造成任何“后遗症”。
两场大水,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让余昭扬有着无尽的感慨和幸福感。